元楚闻言犹如五雷轰顶一般,瞠目结舌地愣在原地。
“你”阎罗亦是言语一顿,倏地转头看向随意,面上闪过几许讶异与慌乱。
只见她微微眯起了眼,拂手一挥便掸去一道青光,生生将阎罗从座上抻起,送到了元楚的身边。
方才收了手,冲其二人腼腆一笑,“快去吧。”
是以,饶是二人再不情愿,还是百般无奈地顺了她的意,鹅行鸭步地朝膳房而去。
元辰向来是以随意马首是瞻,方才元楚如何如何他权当没瞧见,只将师父饿了这几个字听了去。
蓦地站了起来,想起了什么一般,“师父,那徒儿去替您温酒!”
随意闻言朝其望去,低头轻叹一息,唉,这个傻徒儿啊。
不过须臾,旋即抬首冲其一笑,笑得甚是和煦,“好。”
待他也离开之后,莫大的逍遥殿便只有随意,裘安和边尘三人。
不知为何,气氛瞬间变得尴尬起来。
她轻咳了两声,有些不自在地皱了皱眉,也站起了身,目光幽幽从裘安头顶扫过,并未说些什么,直往殿外步去。
步履间,一阵短风拂过。
裘安见状,登时跟了上去,岂料还未走出几步,却闻身后传来一唤。
“殿下!”边尘蹙眉望去,急声唤道。眉宇间写满了提防二字。
裘安闻声止步,回眸凌厉将其一望,言语间透着不容拒绝的坚定,“别跟过来。”
说罢便旋即追了出去。徒留边尘一人望着他的背影暗自神伤,攒紧了拳。
逍遥殿外有两条廊道,一头铺满琉璃,一头铺满石子,是为两极。
琉璃通往羽升殿,石子通往欲尘阁。
随意本想往欲尘阁去,奈何其与膳房离得近,便忽然改了方向。
“姐姐。”
身后蓦然飘来了一道清脆的声音。
她迟疑了片刻方才止步,回过身去,轻挑眉目,神情间有几许不耐。
见其停下,裘安复又加快了步伐上前,止于一臂之距。
他抿了抿唇,神色有些犹豫。在她的耐心耗光之前开了口,“姐姐似是有意避着我?”
方才在殿内阎罗王尚在时就未曾看过他一眼,阎罗王他们走后更是直接甩袖离开。
随意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丝毫未掩饰自己的意图,“你既知晓,还跟过来作甚?”
“为何?”裘安闻言,眸光微微一窒,隽秀的脸庞上狭着几许晦暗。
她扬了双细长的眉,带着一丝狐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如有实质地烙在他身上,继而向前逼近了一步。
霎时,盛凌压迫的气势扑面压来,卷着几缕幽长如同麝木般的香气。
只见她薄唇轻启,字字如冰霜缀进心间,“因为我觉得,你有所图谋。”
要说他此次前来,心底没有一分是为了探世镜,随意是不相信的。
是以,这话她也说的坦然,亦加了几分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