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哪还有时间给两人寒暄,小德子急的都快哭了:“杜大人您行行好吧。”
杜子逸本也不是那种爱摆谱的人,瞧小德子这般着急也觉乔虞是真发生什么事了,心中担忧不已,只好和蒋太医致歉道:
“贵妃娘娘传下官,下官回来再与蒋大人细说,先告辞了。”
蒋太医一听是兰朝殿传太医,哪还敢拦啦,摸了摸小胡子也急道:“那杜大人快些去吧。”
双方作揖辞别后,蒋太医望着两人去的方向,觉察有些不对,他每日都会到兰朝殿请平安脉,贵妃虽说身体不算康健气血两亏,但慢慢滋养着便会好。
可杜子逸这般着急的模样,那个方向是....芳菲阁!!!
想到这里蒋太医感觉天快塌下来似的,上一月皇上密诏他开了副绝子的汤药给邱嫔,并让他说出去便会项上人头不保。
蒋太医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颈,后背一凉,一把年纪了还得快步小跑向养心殿。
“华允兰你放开本宫,本宫现身怀龙嗣,你还想谋害皇家龙嗣不成吗!”
邱子樰听了采芝出的主意这才冒险让她去求乔虞,虽说那个女人不会救她,可是能让那个女人气的发狂她想想就乐得不行。
可是眼下这阵仗一点也不像是对方来救自己,反而是要先除之而后快了。
邱子樰没想到对方连皇嗣也敢不放心眼里,但是她心里明镜的很,就算乔虞把自己连带腹中的孩子杀了,那个男人也不会责怪自己心尖尖人儿半分,所以她才会这般死死护着肚子。
这是她走出这个鬼地方的最后希望了。
“本宫敢不敢邱嫔心里不是清楚的很?”
乔虞面若冰霜,温婉与善解人意荡然无存,听见脚步声抬头看见杜子逸两人,冷声道:
“杜太医还请您好好帮邱嫔把把脉,是否当真怀有龙嗣了。”
杜子逸被带进芳菲阁心里就已经猜的七七八八,他知道自己妻子的这位嫡姐虽不是恶人,但也并非像表面那般温婉,会是个善茬:
“臣遵旨,冒犯邱嫔娘娘了。”
“你好好瞧便是。”
邱子樰要说丝毫不慌是假的,但她这次并非是她为了争宠作假有孕,所以非常配合的将手腕递给杜子逸。
后宫嫔妃一般都是要丝诊,或是搭个帕子在腕上,以示男女有别,直接诊断也是为了准确不出纰漏。
屋内十几双眼睛盯着杜子逸,好在他心气稳重这才不慌,可探到那微弱但有力的另外一条脉搏,杜子逸赶忙跪下:
“回贵妃娘娘,邱嫔的确已有一月余的身孕了。”
屋内的人除了邱子樰,所有人面露菜色,乔虞握着椅把的手紧紧攥着,汹涌的恨意再也止不住。
“皇上驾到——”
所有人面面相觑几下,还是恭敬的跪下行李,唯独乔虞连装都不愿再装就坐在椅上不动。
晏符听到蒋太医传报,心中慌得不行,快马加鞭到底还是晚了一步,
晏符瞧着神色冰冷的女子,心中越发觉得不妙,他能预感到这一次比上一次还要糟糕,他的姑娘再也不会原谅他了,顿时手足无措:
“兰儿你听我解释,你不要听那贱人说的。”
邱子樰看见是晏符,发了狠的挣脱按压住自己的奴才,他们一不察真让这疯女人跑到皇上跟前了:
“符郎,您忘了那一夜致死缠绵,您说您爱臣妾的啊...”
晏符听着她的示爱只觉得恶心不已,他就算没有神志也断不可能对着除了乔虞以外的女人说爱,虽然事实确实如此,可他并不知真相是如何。
所以晏符一脚发了狠踹倒她,邱子樰的母性让她下意识护着独自,但对方那一脚是冲着要她命来的,一口鲜血吐出。
乔虞冷眼看着邱子樰,收起了刚才的一惊,这腹中的孩子当真是命硬,这样了还能好好的。
蓦的之间,坐上的女人笑了,如冬日里开满的冰霜花美艳而毫无温度,乔虞面色不改收回男人紧紧攥着她的手:
“皇上是说邱嫔怀孕是假,还是您对她的宠幸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