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从客厅的西窗射进来,这片光把砖红色刺绣沙发劈成两个颜色,有光的地方像是被水洗了好多次又暴晒过褪色的样子,陈慕龄就躺在这片有光的地方,虽然刺眼,但却温暖。她成天待在屋子里,待在这靠西墙的沙发上,看着这片光从犀利变得柔和,从小面积飙变到大面积,从热烈变得酸楚,一天就这样消逝过去了。 这天陈慕龄突然决定把和他所有的聊天记录通通截图保存,因为她已经快记不起他的样子,她害怕和他的感觉也会慢慢消失。一个下午,她耐心的往前翻着聊天记录,一页页截屏保存。自从他没有了消息,陈慕龄再也没有打开过聊天框,甚至没有打开过微信。这下可好了,竟然将聊天记录从开始看,这个人慢慢的又或灵活现起来了,爱过的人何曾能忘记,不过是麻木自己的借口。聊天里面的陈慕龄像一个天真纯粹的小女孩,热情真挚,无惧无畏,温暖亲切。陈慕龄不认识这个女孩子,却羡慕她嫉妒她,这个女孩子夺走了她一生的快乐,留给人她一副疼痛的躯壳,躯壳里滋长出一个怪戾的灵魂。 陈慕龄截完图已经是傍晚,眼睛酸涩红肿,耳际的头发都已湿成一绺一绺的。她起身洗了一把脸,吃了中午的剩饭,回到沙发上,呆坐了一会儿,随后她永久的删除了他,如遮住了白月光,剜掉了朱砂痣,湮灭最后一点幻想。 杨金海感觉到自己被陈慕龄排斥,但是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静静守候着,等候着,等到她需要的那一刻,他会像一股神秘力量般的顷刻出现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