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阮主阮福濒就在一处行宫接见了他们。
“四海商会远海船主赵天硌拜见阮主。”赵天硌毕恭毕敬的行礼。
大厅最前方,一个年过六旬的老人穿着一身华服正和善的看着面前的华商。
“赐座。”面前的这位老人似乎很是和善。
“尔等唐商来广南可是为了海贸而来。”老人面色和善的询问。
“是的,阮主,四海为华商商会,此次是奉吕宋明廷之命,从吕宋拉瓦格出航前往会安港,面见阮主请求通商。”赵天硌将此行的目的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嗯,广南地小民弱,开海贸易不过是给广南百姓商人一条活路,若是吕宋华商愿意来会安贸易,广南自然感激不尽。”老人笑了笑,说道。
听完席下翻译的话后,赵天硌面色一喜,可还没等他叩谢,堂上的老人却忽然脸色一变。
“吾自然乐意华商来广南贸易,可吾只知吕宋素来是佛郎机人土地,何时出了一个明廷。”阮福濒瞬间换了一副脸,面色阴沉的看着面前的华商。
“吕宋为佛郎机人土地,尔等华商世世代代在吕宋经商受西班牙人庇护,西人是尔等的衣食父母,给予尔等土地,钱财,尔等却背弃主人,投靠贼军,此等不忠不义之举,枉为中国人乎。”
赵天硌被老人这突如其来的问话和凶恶的眼神给吓到了,直接跌坐在地上。
阮福濒面色冰冷,眸子冷冷的盯着跌坐在地的赵天硌。
“吾虽出生安南却也知中国礼义廉耻,清收台湾灭郑,区区数镇将领嚣张跋扈不服清廷南下吕宋,不投效西人,反而动兵吕宋,夺吕宋岛大半疆域,尔等华商不助西人反投效贼军,尔等有何话可说。”
赵天硌傻眼了,看着堂上突然发怒的阮福濒不免有些不知所以然。
如果是徐滨或是苏郎青在此自然是听出了阮福濒的意思来,只不过偏偏跌坐在地上的赵天硌只是一个本本分分的商人而已,听见堂下翻译的话后自然是吓得六魂无主,连忙开口解释。
“我等为明人,吕宋明廷亦是明人朝廷,我等华商自然要投效明廷,此乃一家。”赵天硌连忙道。
“哦。”阮福濒怒极反笑。
“会安有数万华商居住,他们为华人,明廷来此他们是否效忠明廷。”
“陈上川,杨彦迪等明将领,南投于我,可曾因为我是夷人而不效力于我,而今他们是否会效力明廷。”
阮福濒一连数句询问直接把赵天硌问傻了。
“这这。”赵天硌无话可说,一脸茫然的看着面前的老人。
他只知刘煜命他前往广南,将请求通商的信件交于阮主,但阮福濒的反应却大大出乎了赵天硌的意料。
“大人。”当华商赵天硌被吓得跌在地上不知所措之际,一名广南官员顺势站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