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体——先天——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返虚。

若是按天阳道人所说，他的修为已经处于这个世间的巅峰，整个寰夏联盟在修为上能压过他去的不足一手之数，他的师兄“天机道人”就是其中之一。

虽然他没有明确说明天机道人的境界，但晨晞猜测，对方应该也是在“炼气化神”境中，很有可能是高阶。

而他们这些人，事实上在以往天地灵气没有大规模爆发之前就已经修炼很长时间了。

这样看来，这个世界整体修炼水平就像她之前猜测的那样，并不算特别高明。

天阳道人见晨晞问的都是一些基础的东西，甚至是一些常识问题，心中也是有些奇怪，出于谨慎，他找机会反问了一些关于修炼上的疑惑，结果被晨晞随口就解答了。

他心中一凛，再次确定晨晞恐怕就是不知在哪个洞天福地潜修了几百年的老前辈，由于出关后沧海桑田世事变迁，导致很多常识的东西都不知道了。

于是心中愈发恭谨，对晨晞接下来的一些问题更是知无不言。

一番交谈后，三人算是初步熟悉起来，桌上气氛也更为融洽了些。

晨晞说道：“我昨天无意间发现了一个直播平台，名为玄鱼APP，你们如果在上面有帐号我们可以互相关注一下。”

天阳道人一愣，没想到晨晞居然还会玩这些东西。

一直没说话仿佛透明人一样的栾飞白却是来了兴趣，拿出手机问：“您的直播间叫什么？我现在就去关注。”

晨晞说了，登录玄鱼后台，没多久就看到一个加好友的信息，对方名字居然叫“天罡宗官方”。

她抬头看了栾飞白一眼，后者有些不好意思：“那个是我，我们宗门所有网上的官方帐号都是我在打理的。”

天阳道人补刀：“他就喜欢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否则也不会入门十几年还是个先天境了。”

栾飞白装傻，操作手机不敢反驳。

晨晞加上好友，又与对方互相关注后，对师徒二人说道：“我暂时还不想对外透露身份，日后还要劳烦二位替我保密了。”

天阳道人并不觉得晨晞这个要求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就是他自己，同样不希望暴露身份，被各种想拜师修炼的人找上门来，又或者应付各种电视台的邀请，记者的□□长炮。

当初他将自己家传炼器之法上交，为的还不是换来一个无拘无束？

只不过他这人还是好管闲事，说是喜欢自由自在，可看到诡物作恶，还是忍不住要出手灭杀，否则也不会和徒弟到处收集灵通，又在感应到那恶意源头时直接冲过去了。

“晨姑娘放心，我们师徒二人定会保守秘密的。”

晨晞点点头，她能感应到天阳道人所修功法正大光明，气息中自带一股浩然刚正之气，这样的人绝不是什么宵小之徒，更不会做那等违背诺言之事。

“咦！？”栾飞白突然发出一声低呼，将两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

“师父，您、您快看看这个视频……”

天阳道人向晨晞歉意一笑，扭头看了眼徒弟的手机，只见一个视频标题写着：【普通人也能开天眼？玄鱼主播带你打开新世界大门！】

原来这视频正是网友昨晚在【破晓诡事】直播间录制剪辑后上传的内容，经过一个白天的发酵，如今已经在网上炒热起来了。

视频只有一分多钟，却将晨晞昨晚让阴灵现形，举手灭杀诡物，以及后面教授开天眼的过程都剪进去了。

若是平时，天阳道人定会对这类视频不屑一顾，毕竟他身为天罡宗修士，实力强大，却从未听说过不需要自身灵力就能使普通人“开天眼”的。

然而视频上传者却是在开头打上了视频出处。

玄鱼平台，【破晓诡事】直播间，背后的主播正是此时坐在他们对面的晨晞。

至于那里头教授的开天眼之法，他虽然从未见过，但以他现在的境界，稍微思索一番便知道这种方法确实可行，只不过连普通人都能修炼，这似乎太过匪夷所思了一些。

天阳道人抬头看向晨晞，有些犹豫地问了一句：“晨姑娘，毫无灵力的普通人，真能学会法术？”

晨晞一听他的话，立刻就知道自己昨晚直播间里所说的东西恐怕已经在网上传开了，也难怪她神元中涌进的功德值一下增长不少。

她答道：“普通人如果知道正确的姿势、手印以及口诀，确实可以使用一些低阶法术。不过这种事情因人而异，悟性高的也许三五天就能炼成，悟性低的，一辈子也不见得能入门。再者说，当面对诡物的时候，普通人即使学会也没用，因为没有灵力作为支撑，他们释放一个法术就需要大半天，有那个时间，诡物早就将他们杀个一千八百遍了。”

“原来如此。”天阳道人再次看向那个视频，虽然晨晞将其贬得几乎一无是处，但对他来说，却是瞬间打开了另一个思路，让他一时间获得了许多以往从未有过的明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