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大叔你这问题问的就有点儿奇怪了吧?
“不是大叔让我们在此等候的么?”穆清苦笑道。
那毁容大叔叹息道:“的确如此 但是今日不是……”他说到这里,有些迟疑,只是下意识地看了洞门口一眼。
穆清便就已经明白了。
他这是说的她夫君的二哥和三哥啊。
穆清叹息了一声 心道这位毁容大叔果然是个有故事的人,明明不在现场 但是却好似是一切尽在掌握之的样子……不过 既然他都回来了 那么她等待的结果也应该出来了。
“大叔既然什么都知道,那么我夫君他们现在的情况如何了?”
毁容大叔苦笑道:“没有什么进展……我以为你们会同那两位一道离去。”
说了半天,是大叔怕被人偷塔,所以提前撤退了。
不过 这事儿 穆清也很能理解。换成她,在陌生人……哦,或者说还没确定是不是亲人的下落跟自己老巢之间选择,也会犹豫的。
而且 她总觉得这事儿应该没有看着这么简单。
毁容大叔出去的时候 还是一队小弟,回来的时候 就剩下他一个人了。
那些小弟发生了什么 她也不好多问。
总之,既然已经问完了自己想问的东西 那么再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思了。
幸而现在天色还不算晚。她想了想 还是主动跟毁容大叔告了辞 带着秦芩离开了。
毁容大叔这个时候也回过神来,看着穆清的目光就难免有些复杂。
他亲自将穆清送出了聚义堂的大门,穆清也是到了这个时候 才见到之前跟着毁容大叔出去的那几个小弟,果然也都是挂了彩,甚至还抬着两三个,不知道是死是活,实在是惨烈。
穆清心不忍,当即就从怀掏出了几张银票,递给毁容大叔道:“对不住了大叔,此事都是因我而起,这些就给兄弟们买些好点儿的伤药和补品吧……您可千万别推辞,不然,我以后都不敢再来找您了。”
那毁容大叔原本正要推辞,但是却恰好被穆清这句话给堵了回去,当即就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穆清却完全不给他拒绝的机会,直接将那一叠银票塞给了他,顺便还说,以后可能还是要麻烦他的话。
弄得这大叔一时间只有叹息着道:“丫头,大叔算是服了你了,怪不得四爷那么看重你……行,以后若有什么事,尽管来找你冷大叔,也不必专门来这荒郊野地,只要跟玉器行的老王打个招呼,大叔随叫随到。”
穆清笑着道了谢,然后接受了这位毁容大叔的好意,由尚且还能行动、没有什么大碍的大龙二虎护送,骑着赛雪回到了城里。
回到城之后,天色已经不早,穆清带着秦芩,也不好去其他地方,索性直接回了穆家。
因着穆清原本应该在白鹤书院读书,加上又带了这么一个漂亮的小姑娘来,两个人都还穿着男装,不免让穆家上下十分惊奇。
好在穆清向来古灵精怪,经常有些惊人之举,家里人基本也就习惯了。
她笑着介绍这是白鹤书院秦老山长家的独生女,因秦老山长有事不在书院,要在家里借住一段时间,穆老爷和白氏夫人当然十分欢迎。
冰棠和雪梨早已经迎出来,把穆清跟秦芩一起拉进去更衣。
秦芩妹子自小失母,由秦老山长一个鳏夫抚养长大,家教甚是严格不说,与外界基本也没有什么交流。
她之前从未有过借住别人家的经历,也没见过除了自家乳娘、丫头之外的外人,故此,一开始还有点儿不好意思。
直到穆清坦坦荡荡地跟她“坦诚相待”,她还有点儿不好意思地捂住眼睛,反倒被穆清跟两个丫头打趣了一番,这才遮遮掩掩地躲在屏风的另一头儿自己沐浴更衣去了。
穆清倒是也没有太过于为难她,不过自己倒是根本不在意这些。既然回到了自己家里肯定就是怎么舒服怎么随意怎么来了。
她舒舒服服地泡了个花瓣浴,贴心的雪梨还在里头放了她特制的香料。温热芬芳的洗澡水瞬间就抚平了她这几日的奔波操劳果然,还是家里好。
虽然隔着屏风,但是秦芩妹子还是十分羞涩,但是聊天还是要聊的。
“清姊,这是什么香?怎么如此好闻?也是你自己做的吗?”
穆清惬意地呼出了一口气,笑道:“不过就是闲暇时候自己做着玩儿的,不值什么的,阿芩你若是喜欢,明儿回去的时候,我给你包上两斤。”
秦芩吓了一跳:“方才冰棠姐姐不过就放了指甲盖儿那么大一点儿就如此香气扑鼻了,若是包个两斤,那可真是要香死个人了。”
穆清被她逗得哈哈大笑,秦芩这才反应过来,她可能又是在说笑,一时间也不由得笑出了声音,倒是把之前的拘谨去了几分。
她们两个说说笑笑,倒是让冰棠和雪梨十分无奈,两个丫头对视了一眼,还是强行把两个姑娘“请”出了浴桶。
虽然说她们姑娘的卧房一向是很暖和,什么地笼啦、手炉了,连门窗都是用上好的锦缎棉纱糊了,轻易连一丝风都透不进来。更加不要说,进门儿就放着一架玻璃底儿、蜀绣山水大屏风挡着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