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点都不收着力气,咚的一声敲下来,李清羽觉得额头起了一个包,痛呼一声,很想敲回来,但是不敢,只能在心里骂他几句。
谢九引看到她一脸憋屈,眼里还疼出了水汽,不由笑了,又伸手替她揉着她捂着的地方,“你啊,从今天起,就应该想着别人越想让你死,你就越要活着,说什么地府不地府的?”
他的手好看又温暖,揉在她头上还很温柔,但是李清羽想避都避不开,只好被迫“享受”。
“我当然得活着,但我也想知道我和母后哪里得罪了人啊。”
她一脸不爽,“都十年了,他们还跟疯狗一样咬着不放,。”
谢九引垂眸看着生动的表情,知道她大概是真的不会在他面前流露出伤心了,也不逼她,“疯狗咬人还需要理由?打死不就好了?”
李清羽一挑眉毛,“也是。”
这么一看,冷面阎王虽然残暴了点,但残暴得简单粗暴,她突然就有点喜欢了呢?
不过……
她接着眉头就一皱,瞟了一眼他放在她额头的手,“不疼了,你可以拿开了么?”
谢九引无法,只好收回手,捻了捻指尖残留的触感。
“那就睡觉,睡饱了明天才能让人大吃一惊。”
李清羽身体力行,放下枕头,迅速躺下,背过身去——清心寡欲,色即是空。
谢九引:“……”
李清羽九死一生都经历过,这点小刺杀还真不够让她放在眼里,所以睡着之后连梦都没有做一个。
等她再次醒来,谢九引又已经出去了。
房间里烧着火炉,暖暖的,床头那瓶梅花比昨天更妍丽了些,香气盈了满室。
李清羽赤脚下床,绒毯一直铺到窗前,她沿着走过去,打开窗户,窗外一眼望去,处处银装素裹,昨晚的一切都成了白茫茫一片。
小池被吓坏了,没能来伺候李清羽梳洗,是阿云来的。
李清羽不在意这些细节,在阿云替她梳头的时候,问:“今天外面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事啊?”
阿云毕恭毕敬,“韩王昨晚在天牢自焚而死。”
李清羽盘点首饰的手一顿,“自焚?”渣爹连尸骨都不给人家留?
阿云说:“世子天不亮就过去了,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