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在和太宰咋咋呼呼的中也看着男人的背影,像是突然被丢进了一捅冰水,茫然委屈又害怕,又不敢在对方那份不悦到了极点的气势中胡乱开口。
太宰在男人步步逼近、愈加凝重的气氛中,像是被大型猎食动物盯上的草食小动物,本能惊恐的后退了一步。
男人突然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随之而来的,是腹部剧烈的疼痛,和眼前坠落变黑的视角。
草本盐伸出手臂接住因为剧痛而晕过去的太宰,像是在胳膊上搭了条人形毛巾一样,拖着他来到了一个有着完好手铐的石柱前。
比太宰还高上几分的男人先将太宰放在石柱下面,然后蹲下来从太宰身上搜走了所有可以用来开锁或者与外界通信的东西。
确定太宰没办法凭借一己之力解开手铐之后,他才将这个唇边吐出了血和内脏碎片的狼狈绷带青年的双手挂在手铐之上。
整个过程都寂静得让猫害怕。
中也僵硬的站在台阶上看着男人轻而易举的解决了太宰治搞出来的所有问题,愈加沮丧的觉得被牵着节奏走的自己像个傻逼了。
男人拾阶而上。
中也又紧张了起来。
然而男人仍旧没理他,径直从他身边绕过去,一声不吭的离开了。
中也站在原地,内心的恐慌与空白感终于在此刻达到了顶点。
那家伙是什么意思?
他到底在生什么气?
他为什么不理自己了?
他不是经常说感情里无论有什么问题都要直接说出来一起解决、隐瞒只会加深误会最后导致感情破裂吗?
眼前的阶梯之下是半死不活的太宰,背后是愈加远去却无比清晰的脚步声。
中也只觉得太阳穴一抽一抽得疼,眼前明明灭灭。
男人什么都不说,是不是想要和自己感情破裂?
他想分手?
分手?!
中也顿时如遭雷劈如坠冰窟,整只猫都傻了。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在和男人的恋爱中,想到“分手”这个冷冰冰的可怕词语。
中也一个激灵,立即转身冲了出去。
至于太宰?
自家狗男人都快没了,谁管他啊!
草本盐此时正在首领办公室喝茶。
森鸥外也不知道这位大佬到底是怎么了,突然就来了首领办公室说要喝茶。
森鸥外嘴上抱怨着“草本君我这儿可不是茶馆”,却还是拜托爱丽丝去沏了茶过来。
“草本君来这儿是有什么事吗?”
“这儿风景好,想喝喝茶冷静一下。”
森鸥外:
这是发生了什么严重到这狗逼都不冷静的事情了吗?
“是中也君?”
眼瞅着男人肉眼可见的更加消沉,森鸥外心里有了底,同时对向来让人捉摸不透的草本盐在这种时候居然肯来自己的办公室排遣情绪而感受到了信任的美妙。
这不是刷好感度的大好机会吗!
“要和我聊聊吗?虽然我没谈过恋爱就是了。”
“我就是想在这里静静的看会儿风景。”
“好吧,要让我把办公室让给你吗?”
这话如果应下来,听着就跟明目张胆谋权篡位似的。
然而草本盐此时没心情搞那些虚的。
“多谢,不过您可以当我不在这里。”
森鸥外无奈耸肩,接受了男人来这儿自闭的事实。
然而在他转身想要回到自己办公桌后的时候,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
堆在另一侧的、森鸥外用以招待重要客人或者自娱自乐用的沙发套组在无人触碰的情况下,像是被施展了魔法一样,无声平移到了防弹玻璃墙前!
男人在对着玻璃墙的沙发上坐了下来,面无表情的看着整个横滨的斜阳。
爱丽丝小心翼翼的将茶具放在草本盐面前,然后哒哒哒的害怕的躲在森鸥外身后,暗搓搓的打量着消沉的男人。
草本盐来到首领办公室这事儿,中也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那家伙不会气得脑子不清醒了去首领那儿告状说自己差点儿放跑了太宰吧
中也觉得男人绝不会干这么幼稚的事儿,但不知为何就是心虚。
他收拾收拾从熊本县带回来的工作资料,暗示自己是去首领那儿汇报近期出差工作的,这才有了些底气,昂首挺胸的进入了直达首领办公室的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