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不清楚,只是听新闻说这边出了命案,刚好又在你小区门口,具体是哪里的人不清楚。”
佟春夏心有余悸,“那她……怎么死的?”
“被人从后面一刀割喉,还剜了一双眼睛。”见佟春夏面色不由得微微一白,段宴秋连忙道,“你别怕,兴许只是路过这里。你晚上睡觉的时候锁好门窗就行。”
佟春夏想起来还是觉得害怕,一时之间连面都觉得索然无味了。
吃完饭后,佟春夏负责洗碗,等她把厨房收拾了出来看,竟发现段宴秋还没走。
他不仅没走,还坐在沙发上看新闻。
佟春夏看了一眼钟表,已经快十点了,不由问道:“你还不回去吗?”
“不急,我看会电视。”段宴秋这样说着,将遥控器拿在手里,结果翻来覆去接连几个地方台都在报道今晚的命案,佟春夏从新闻里面看见自己的小区,记者还采访了好几个看热闹的小区业主。
佟春夏刚一坐下,段宴秋就按了台,还一边说道:“不看这个。换一个。”
换来换去也没什么好看的,最终停在一个娱乐新闻的频道,佟春夏不由觉得好笑,“你也看娱乐新闻?”
“这个女明星之前一直在追陈琛。”段宴秋指了指电视里正出席颁奖礼的某个女明星道,“手段相当厉害,陈琛招架不住,还是我出面解决的。”
佟春夏好奇道:“你怎么解决的?”
“我跟她说,陈琛是我的,让她不要痴心妄想了。”
段宴秋说得很是一本正经,佟春夏正要喝水,险些一口水喷出来。
佟春夏转头,看见段宴秋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佟春夏咽了一口口水,“你…认真的?”
“当然是假的。”段宴秋很高冷的瞥了她一眼,“估计也只有你的智商会相信。”
佟春夏瞪他,“别搞人身攻击啊。”
“你本来从小就笨。老师教一遍的公式,你要学三四遍……”
佟春夏瞪着他,狠狠道:“我那是心思都没用在学习上…但凡我努力一点,清华北大还不是随我挑。”
“那倒是,学画画倒是挺快。”许是想起了很久之前的往事,段宴秋似轻轻笑了,他面色变得柔和许多,眼底锋芒褪尽,整个人看上去多了几分温柔,“我记得你那时候画了好多漫画,还画了班主任老刘,后来被老刘抓到之后,老刘还问你为什么只给他画三根头发。你还记得你当时怎么说的吗?”
佟春夏脸色微微发红,“我都记不得了。”
“你让他摸摸自己的脑袋,还说反正最后都会掉的,让他别计较那么多。气得老刘罚了你一节课的站。”
佟春夏嗔道:“那么久远的事情还记得那么清楚?”
段宴秋的语气有些怅然,“可能是经历得多了吧,人就会越来越喜欢回忆以前的事情。”
佟春夏心里嘀咕着,怎么也不见你回忆起从前我对你的好?
段宴秋看了一眼时间,拍了拍她,“帮我拿床薄毯来。”
“你冷吗?”
“我今晚就在这里睡。”段宴秋眼睛盯着屏幕,可话却是对着佟春夏说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如常,仿佛在跟她说今天天气一般。
佟春夏愕然,“你晚上要在这里睡?”
段宴秋偏头,一双幽幽的眼睛盯着她,“你是复读机吗?”
佟春夏抓了抓脑袋,“孤男寡女的,不合适吧?”
更何况两个人前几天才大吵了一架,几乎撕破了脸皮,什么难听的话都说出口了,这才过几天啊,他是怎么做到像个没事人一样?
难道只有她一个人在这里要生要死的感悟人生?
“你一个人不害怕吗?”段宴秋又问她,“你要知道,现在外面还有个穷凶极恶的在逃杀人犯,万一跑到你这里来怎么办?”
佟春夏抿唇,略有一丝不服反驳道:“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也是,忘了你胆子一向很大。”段宴秋起身,作势要往外面走,“既然你不害怕,那我就走了。”
佟春夏一下子抓住他的胳膊,“那啥…如果你执意要留下来…我也只能勉为其难的接受了。”
段宴秋复又坐下,看着头发有些乱糟糟的佟春夏。
他几乎是没有多想,只是下意识的抬手将她额前的碎发别在耳后,他的动作自然得像是做过无初次一样。
佟春夏觉得自己死掉的心,在那一刻又猛烈的跳动了起来。
她呆呆的坐在那里,身体僵硬,一动也不能动。
曾经的少年褪去了青涩,变成了现在这个成熟而温柔的男人,他的眼睛深处似有暗火在烧,瞬间将她的理智燃烧殆尽。
在那一刻,佟春夏很清楚的感受到,段宴秋明明…明明…是在用一种难以察觉的方式疯狂的回应着她。
似察觉到不妥,段宴秋电光火石般的收回手来。
气氛有一瞬间的尴尬。
“薄毯。”他又重复了一声,声音里有蛊惑的嘶哑。
佟春夏抽回飘散了的意思,连忙起身,去到卧室翻出了一床夏被,她整个人抵靠在衣柜上,才发觉自己的脸红得要命。
她花了好几分钟才平复过来。
平复过来后,佟春夏心头竟又莫名浮出一抹邪气来。
不是说好绝对不会做让她误会的事情吗?不是说就算溺死他也不会伸出一根稻草来吗?
现在这算是什么?
一次次争吵过后,一次次的死心之后,他却又故技重施,仿佛将她玩弄在手中之中,将她的心放在油锅之中翻来覆去的炸。
佟春夏越想越生气,抱着毯子怒气冲冲的走出来,然后远远的扔过去,刚好薄毯如印度飞饼一般在空中散开,完美的包住了他的脑袋。
段宴秋扯下薄毯,有些无辜的看着她。
佟春夏双手环胸,没半点好脸色,站在那里冷哼一声,就转身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段宴秋抱着毯子,有些不知所措。
佟春夏…又怎么了?
不是刚才还好好的吗?怎么抱了一床毯子就变脸了?
女人怎么说变就变的?
段宴秋想了很久到底要不要问一下,可想着佟春夏生气了,应该让她冷静冷静应该就好了,于是他打开电视,重新看起财经新闻来。
床上的某个人相当难受。
她心里骂着段宴秋,又想着这人明明知道自己生气了,却还舍不得问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