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婷越发不耐烦,突然反应过来江一宁是怎么跑出来的呢?
“你怎么跑出来的,没得罪我同学吧?”
江一宁带着鼻音回道,“我把他推开后就赶紧跑出来了。”
“矫情!”江一婷白了她一眼,自顾自上了楼。
“就是这样,一宁姐姐以为只是把人推开了。”李女士握紧了双拳,“我以前害怕,不敢说出来这件事,后来我们家搬走了就不知道一宁姐姐的消息了,没想到再次知道她的消息竟然是她的死讯,审判长,一宁姐姐绝对不是故意杀人!”
“审判长,我反对!”陈某父母请的律师当即反对,“对方证人所述事件并不能证明江小姐当年对我当事人儿子的杀害是无意行为。”
“反对有效。”
审判长话一落,李女士就急了,忙道,“审判长,我说的都是真的,一宁姐姐从不撒谎,她说不知道就一定是不知道的!”
审判长锤子一落,“肃静!原告方是否有其他证人,如果没有,原告故意杀人判决维持不变。”
“审判长,接下来还有当年被陈家收买的在场人,请审判长允许他们一同出场。”
“本庭准许!”
法庭内陆陆续续走进了十几个青年人,最年轻的也有三十多岁了,他们面貌不同,但精神状态却相同地憔悴。
“阿宁,这管用吗?”系统问道。
“被冤魂索命了小半个月,神仙也难熬。”江一宁严肃地盯着庭上,案件久远,想翻案不是那么容易。
“那一天,大家起哄让江一婷把她的好学生姐姐叫出来一起玩,江一婷本来不愿意,后来被陈宇的话一激,就给江一宁打电话过来了。”
“灌醉江一宁的想法也是陈宇先提出来的,他家有钱,大家都捧着他,本来江一宁是要直接带江一婷回家的,被我们拦着灌了不少酒。”
“对,江一宁喝完酒后有点醉了,还是要拉着江一婷走,陈宇一看就上去抱住江一宁往外领,我们都喝多了都在看笑话,没拦,江一婷......也没拦。”
“陈宇把江一宁带出去的事我们就不知道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就勾勒出了当年的场景,这时候有个一直没说话的女人开口了,她的神色最是憔悴苍白。
“审判长,陈宇把江一宁带出去以后的事我知道。上学的时候我喜欢陈宇,那天他把江一宁带出去后我就很生气,没过两分钟就出去找他们了。”
女人的眼中出现了回忆的色彩,她放佛又重新站在了包厢门外。
“我从包厢门上的玻璃隐隐约约看到陈宇在撕扯江一宁的衣服,江一宁拼命地反抗,陈宇喝的多,脚下不稳,身子一歪就倒向了一边,正好江一宁推了他一下,陈宇就摔到了桌子上,我和江一宁一样以为陈宇是晕了,后来才知道是死了。”
“审判长,纵观以上所述,我当事人是否属于失手杀人还有待商榷,更有可能的结果是陈宇脚下一滑自己摔向了桌角,而我当事人只不过是在正常反抗推搡,是否直接造成了陈宇的死亡还望法庭重新取证。”
法庭之上商量了几句,便问,“陪审团有什么看法?”
陪审团有一大半同意重新取证,陈家父母和他们的律师想说话,被审判长一锤子掩了过去,“本庭宣布,江一宁故意杀人一案重启档案,重新取证!”
江爸江妈被这一消息砸地头晕,愣在座位上好久没缓过来,江一婷也是,她刚才听着老同学的述说,突然感觉当年的自己好混蛋,如今也是。
“爸,妈,小弟,我们走吧。”人慢慢散去,江一宁上前轻轻说道。
“回家,回家。”
江一婷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更是悔恨。
庭上,下了审判席,审判员问审判长为何要同意重审案件,审判长长叹了一口气,“我当年就觉得这桩案子有蹊跷,可是上面压得紧,直接判了一个女孩子十五年,这些年我一直没有放弃这桩案子,没想到我这边刚有起色的时候,那个孩子就死在了监狱里,如今,我能做的只有洗刷她的冤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