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的阮如鸢向秦霄凌展现了自己内心最柔软也是最脆弱的一面,而秦霄凌带给她的心安令阮如鸢有些意外,潜移默化中也对她有了改观。
第二天一早秦霄凌便离开了阮如鸢家,许是顾及到对方,怕她难堪。之后两人也默契地对那晚发生的事情闭口不谈。
难得的休假时间,阮如鸢连续整理了一整周的尸检报告后选择在家里舒舒服服地窝上一天。
正享受着惬意的清晨时光,却被一阵手机铃声所打断。
“如鸢,我听说前两天你们小区停电了,你有没有事啊?”
阮如鸢翻看杂志的手一顿,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了停电的那个晚上。
“我没事。”
十点慵懒地蜷缩在她的大腿上,阮如鸢伸手揉了揉它软乎乎的肚腩,暖烘烘的,就像秦霄凌温热的掌心一般。
程茵茵打着方向盘,对耳机那头继续道:“我记得你今天休假,对吧?”
听着手机里那上扬的语调,阮如鸢失笑道:“想干嘛?”
程茵茵嘿嘿地干笑两声,“你说干嘛,你还欠我一顿酸菜鱼呢。”
阮如鸢小口地喝着杯子里的美式咖啡,故作遗憾地叹了口气,“你又不早说,我家里没食材。”
“我有啊。”话音刚落,电话那头便传来了小区保安的声音,“小姐您好,麻烦请出示一下您的身份证进行登记。”
“程茵茵,我找六栋1804的阮如鸢,可以进去了吗?”
阮如鸢:……
这招先斩后奏玩儿的可真溜啊。
十分钟后,阮如鸢在自家门前见到了提着一条鱼还有一些时令蔬菜的程茵茵。
“如鸢~”门刚一打开,程茵茵就准备扑上去,却被阮如鸢嫌弃地推开。
“先把鱼放进厨房的水槽里。”
程茵茵也见怪不怪了,毕竟阮如鸢也不是第一天“嫌弃”自己。
“如鸢,能借我身衣服吗?刚刚外面下雨,把我的衬衫和裤脚都弄脏了。”一边说着,程茵茵一边将手里的外套搭在了椅背上。
“自己挑。”
程茵茵刚一米六出头的样子,穿着阮如鸢的衬衫有些松松垮垮,把衣袖卷起来勉强还能穿。
洗过了手又换好了衣服,程茵茵回到客厅见到了趴在篮子里的十点。
“这就是我干儿子吧?!”
阮如鸢将鱼从袋子里取出,幸亏鱼已经被处理过,接下来就省事多了。如果程茵茵拿来的是一条活鱼,阮如鸢分分钟就能把她给赶出去。
在厨房里大老远就能听见程茵茵在客厅里瞎嚎,阮如鸢无奈,“十点是母猫。”
程茵茵摆了摆手,一把捞过在闭目养神的十点,“这不重要,摸着舒服就行。”
阮如鸢熟练地洗菜架锅,在美国的时候她也会偶尔在家做酸菜鱼,基本步骤也已经烂熟于心了。
“你这条鱼得有三斤了吧。”
“是吗?”程茵茵抚摸着十点毛茸茸的小脑袋,心不在焉地回道:“我没什么概念。”
也是,这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怎么会了解柴米油盐。
阮如鸢看着这满满一大锅鱼犯了难。
“茵茵,你介意我叫个朋友过来一起吃吗?”
“朋友?”程茵茵惊讶地望向她,“你在澜市还有朋友?”
“是局里的同事,就在隔壁住。”
“好啊,我没意见。”
趁着阮如鸢发消息的间隙,程茵茵好奇地凑到她跟前,狐疑地问道:“你还会主动交朋友?”
阮如鸢发完消息就立马揣进了兜里,将程茵茵的视线阻挡在外。
“不算主动,她是我搭档,免不了有些接触。”
“也是个,法医?”程茵茵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了一阵叩门声。
“茵茵,你去开一下门。”
临近中午,秦霄凌打开外卖软件,又陷入了每天最纠结的问题,今天中午吃什么?
花甲米线?昨天晚上在局里刚吃过。
炸鸡啤酒?不行,这几天没有案子自己已经胖了好几圈了。
正想着要不要试一试附近新开业不久的日料,就收到了阮如鸢的消息。
秦霄凌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蹿起来,连忙冲进卫生间打理了一下自己乱得跟鸡窝一样的头发,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这才敲响了对方的房门。
“阮……你是?”
“阮阮,这就是你朋友?”
阮阮?
叫得这么亲热?
秦霄凌低头看着这个妆容精致,在阮如鸢家里丝毫不见外的陌生女人,眼底的神色晦暗不明。
最重要的是,她穿的这身衣服,居然是阮如鸢的?!
秦霄凌记得很清楚,这件衬衫就是阮如鸢第一天来警局报道时穿的那件。
大中午的在阮如鸢家里穿着她的衣服,张口闭口就是阮阮,这么肉麻的称呼,傻子都能看出来了吧。
怀里的十点一见到秦霄凌便挣脱了程茵茵的手,蹿进了对方的怀里。秦霄凌张开双臂揽过小家伙,嘴角似有似无地扬起了一抹挑衅式的笑。
十点还是更亲近我的。
秦霄凌腹诽。
怀里突然一空,程茵茵也顾不得这么多,因为眼前这位闺蜜的朋友似乎比猫更能引起她的注意。
秦霄凌的齐肩短发被她随意地扎在了脑后,衬衫衣袖被挽到了手肘的位置,露出了一段结实的小臂肌肉。衬衫下摆扎进了牛仔裤里,将她的腰线提高,显得那双大长腿更加修长匀称。
最令程茵茵沉迷的,还是那双碧波流转的桃花眼,眼周带着若有若无的红晕,眼睛似醉非醉,不禁让人心神荡漾。看向十点的时候眼尾上扬眯成两道弯弯的月牙儿,更加勾人摄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