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灵芝撒娇地拱进祖母怀里，说：“您一定要好好的。”

“但是当然！”老夫人轻轻地抚摸着灵芝的背，说：“祖母要活到一百岁，看你成婚，看你生子，看你风风光光的长大。”

“嗯！”灵芝闻着祖母身上淡淡的药香，觉得格外温暖。

这一瞬间，灵芝突然理解了人类为什么对结婚生子看得如此重要。是啊，看着子女孙辈一代一代长大，是他们活着最大的意义。

2

用过了午饭，顾家六个孩子才登上马车，前往李府。跟往常上书院不同，顾长亭安排了两辆马车。男子一辆，女子一辆。

顾白露今天特地选了一身浅绿色的裙子趁着浓绿色的斗篷，很是端庄，即便在摇晃的马车里也正襟危坐，头上插着的步摇被晃得叮当作响，很是好听。

顾萋萋也是不认输，一身梅粉色的裙裾搭配着大红色的斗篷，配合着衣服的颜色，连头上的钗环都是梅花的，粉嫩得似是能掐出水来。顾萋萋学着顾白露端起大家闺秀的姿态，腰杆挺得笔直，笑颜如花。

灵芝就随意多了，梳着两个丸子头，配着明黄色的小袄扎着淡黄色的丝带。临着出门还是把邵妈妈原本要收回去的暖手炉给护了下来，这会子手里身上都暖暖的，很是惬意。

马车压过昨日积压的厚雪，发出咯吱声，甚是好听。灵芝忍不住挑起帘子，向外张望着。街上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远处的山和近处的屋脊上都被盖上了一层雪白，很是好看。灵芝大口大口地呼吸着雪后的空气，冰冰凉又湿润新鲜，很是舒服。

不一会儿功夫，马车就到了李府。看着顾家的马车到了，李秉莲就咋咋呼呼地叫了起来。灵芝也毫不矜持，拉开帘子跟李秉莲挥手。马车的帘子一掀开，一股子冷风夹着冰雪的寒意就钻了进来，顾白露和顾萋萋两个为美丽不要暖和的着装很是收不了，都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不约而同地拽了拽斗篷，把自己裹了起来。

马车还没停稳，灵芝就迫不及待地从车上跳了下来，吓得小昭差点把手里端着的木盒给摔了。赶紧跟到灵芝后面，小声提醒她注意仪态。

“哎呀，你来得真晚！”李秉莲见到灵芝，拉着她的手热情地招呼道：“我给你留了枣糕和竹叶茶！都是我爹从江南带来的，跟咱们这边的味道一点儿都不一样！你再不来，就要被我们家那几头饿死鬼吃光了！”

“真的？”灵芝高兴地说：“还是你对我好！”

待顾萋萋下了车后，顾白露才慢吞吞地走下来。一步一个小心，唯恐失了姿态。李秉真冷眼在一旁看着她二人顾盼生姿地站定，才走过来寒暄。脸上依旧是那副不咸不淡的冷漠，似是完成任务，她身后还跟着一个跟她长得有几分相似的小女孩。

“舟车劳顿，辛苦了。”李秉真的话也是冠冕堂皇，行为举止标准地做了一个礼。

“谢姐姐邀请，”顾白露也跟着回礼。

“这是我家四妹，李秉馨。”李秉真把身后的小女来拉到前面，跟顾家姊妹介绍。

“你还有个妹妹？”顾萋萋意外地说：“她怎么没来书院读书？”

话一出口，李秉馨的眼睛就蒙上了一层水气，随即缩到了长姊身后。

“我家四妹身体不好，所以父亲请了女先生在家读书。”李秉真说道，一切得体而又平常。

如果不是灵芝知道内情，还以为事实就是这样呢。

“哦，原来是这样。”顾萋萋点着头回答道。

“游之！”站在一边的李秉荣看到下了马车的顾游之后，高兴的喊到：“快点儿！你是不是怕我才来这么晚？告诉你，今天你输不够十场别想回家！”

“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顾游之人未到声先到，一点亏都不肯吃。

本来女孩子这边是有点尴尬的气氛，因着这两个男孩的嘴仗，让众人纷纷忍俊不禁。

“行了，那赶紧进去吧。”李秉真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意，说：“外边冷，仔细别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