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道,“睡吧。梦里什么都有。”
人已经跨进了浴室,洗漱去了。
傅波还在那儿嘴贱,“哎呀。晏哥,别害羞嘛。”
晏北归关上了门,把门外的“噪音”也一并隔绝在了门外。
“傅波。”
听见晏北归喊他,傅波本能地抬起头。
晏北归站在衣柜前,身后,仿佛被洗劫过的衣柜,原本齐齐整整摆放的衣服这会儿乱七八糟地给随意地堆在一起。
要有多乱,就有多乱。
傅波脸上堆笑,“哥啊,你听我跟你解……”
“你来。”
晏北归倚着衣柜,对他勾了勾手指。
傅波大脑自动播放,他头一回弄乱晏北归衣柜,并且拒绝收纳齐整,被对方一屁股踹衣柜里头的狼狈画面。
傅波狠狠甩了甩头。
呔!
威武不能屈!
赤着脚下了床,没等晏北归开口,手已经自发地将衣柜里头被他弄乱的衣服给抱出来,一件一件地乖乖叠好。
衣柜重新恢复了齐整。
傅老板关上衣柜,默默地流下了屈辱的眼泪。
这年头,助理都能轻易骑到老板身上了么?
好吧。
某种意义上,好像……
是,是这样?
咳。
傅波放在床上的手提没收起。
猜他等会儿还要用,晏北归也就没有将手提拿下床,只给挪到了一旁。
视线不经意间扫过傅波的浏览界面,扶在手提屏幕上的那只手的手背青筋浮起。
傅波转过头,就瞧见了晏北归在浏览他的手提界面。
傅波正缺个讨论的人呢。
他走了过去,挨着晏北归坐下,凑过脑袋,“我之前不是一直在为小说里头描写的那个狩猎岛的取景地发愁呢么?嘿!经过我锲而不舍地努力,还真被我发现了这么一个宝贝地方!你看见这网页上的小岛了么?我跟你说这岛的名字叫……”
“平泉岛。”
晏北归准确无误地说出了平泉岛的名字。
傅波惊讶地转过头瞅他,“哎,你,你知道这地儿啊?是了,差点忘了,你就是海城人,平泉岛离海城近。你小时候应该没少去这平泉岛吧?我去这岛上实地考察过,风景挺好的。岛上居民住户不多,因为地理位置比较偏僻,也几乎没什么游客。这地儿拿来拍《倒数》这部戏可太合适了。
我还从当地居民口中打听到一则秘闻。听说了那里十几年前的发生的那桩命案……”
听见“命案”两个字,晏北归的神情骤然冷了下来。
“没去过,没兴趣。”
晏北归将手提往傅波怀中一塞,人躺下来了。
傅波把手提放到一边,脚丫在晏北归的腰身踩了踩,“哎,这才几点。先别睡么。我这谈兴正浓呢。”
“我跟你说,你是不知道平泉岛上十几年前那桩杀人案有多轰动!当年杀人的犯罪嫌疑人可是大画家晏平,他杀的人你猜是谁?是曾经的江城首富乔楚山!怎么样,这个瓜是不是有点大?!
话说我大学上绘画鉴赏课,教授还给我们赏析过晏平的作品呢。哎,你知道吗?当时我还很好奇,这么一位才华横溢的天才画家为什么现在画坛上完全听不到他的名字。”
晏北归已经把眼睛给闭上了,闻言,不由睁开了眼睛,眼底泛着冷意,“奇怪么?一个离开女人,性,酒精和毒品就无法创作的瘾君子,灵气耗尽,穷途末路,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嗯?你不是说你没去过平泉岛么?你怎么比我知道得还清楚?”
傅波狐疑地打量着他。
晏北归重新闭上眼,“这么轰动的新新闻,你猜当年地方台有没有播报过?”
“也是。”
傅波跨坐在晏北归身上,“别睡么。再跟我说说这桩命案呗。我查过当年那桩杀人案的新闻,报道上写当年晏平多亏了乔楚山才名声大噪的呢,为什么晏平还要杀乔楚山?杀人动机是什么?升米恩斗米仇?
可惜了,乔家应该是公关过了。网上能查到的资料实在有限。你跟我说说呗,你们当地新闻当年是怎么报道的?有说晏平跟乔楚山两人究竟是怎么认识的么?晏平为什么要杀乔楚山?真的是因为乔楚山睡了晏平的妻……”
晏北归倏地坐起身。
傅波没能坐稳,从他的身上翻了下去。
晏北归将傅波压在了身下,双手扣住他的手腕,神情冷峻。
晏北归告诉自己,他必须要克制住。
什么都不知道。
否则,小少爷该看出来了。
晏北归松了手,沉默地躺回了床山。
身上如山岳般的压迫感消失,傅波在心底骂了句操,揉了揉发疼的手腕。
突然的,发什么神经。
等等……
晏平,晏北归……
难道,晏北归跟那个晏平,是亲戚?
联想到从刚才起晏北归种种反常的举动,傅波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很有可能是对的。
如果两人真的是亲戚,嗯,那他还跟人打探晏平那桩命案的隐秘,确实过了。
就是不知道两人是什么亲戚关系。
叔侄?
总之,关系应该不怎么好。
要不然刚才晏北归提及晏平的语气也不会那么不屑。
晏北归没主动说他跟晏平是亲戚,应该也是不想跟一个杀人犯扯上关系。
傅波也就不好道歉,总不能戳着人家的疤,跟人说对不起吧?
那不是欠抽呢么。
他斟酌着开口,“如果你不大方便去平泉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