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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证物组把那个黑人的调查结果发送到她的电脑。  Bruno Dyes  资料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字看得她头晕。  总之这家伙是个滑不溜手的惯犯,并且有了数次前科——他会是这起胁迫盗窃案的主谋吗?  Loran想起了那个还没露过面的“Zero”,据得到的消息说,他是个亚裔,而她们看到的除了John和Bobby,只有Bruno和一个白人,显然他们都不是“Zero”。“Zero”还是基诺莎酒吧的幕后老板?同时在“地狱火”工作——所以基诺莎跟地狱火也有一定的关系。  那么这个“Zero”应该不会轻易露面。  他们会把Marie藏在哪里?    寻找Bruno Dyes的踪迹花了他们几天的时间,这几天里Loran和Darwin并没有放松对John和Bobby的监视——这两个孩子很好找,如果不是在家就是待在基诺莎酒吧,好在他们没有继续犯案。  或许是警方对这几起案件的重视让他们不敢轻易下手了,Loran想。她脑海中又浮现出Bruno打Bobby的那一巴掌——他们还会受到虐待吗?  接近晚饭时间,Loran发了个信息给Victor告诉他自己还要“加班”,得知他正在二十多公里外的某家酒类批发商那里联系货源的消息,顿时放下心来——他今晚不回家,说明她可以安心地出任务。  “准备好了吗?”Darwin接了个电话,“我的线人告诉我Bruno在西区出现了。”  “你还有线人?”Loran把胸牌扯下来放回抽屉里。  “嘿我已经工作五年了。”Darwin说。  “Howlett警员你留下,”这时Scott从警长室里出来,“我跟你去。”他对Darwin说。  “你说过由我负责的!”Loran不敢相信他居然想把自己剔出去。  Scott看着她:“Bruno Dyes是个惯犯,他没那么容易对付!”  “我知道他是什么人!”Loran不甘示弱地瞪回去,“别小看我!”  “西区是什么地方需要我提醒你吗!?对方是个身高接近两米的壮汉!”  “要和我打一架来证明什么吗!?”  办公室里一片安静,大家都屏住呼吸看着这两人的对峙。站得离他们最近的Darwin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可以和Darwin先过去,警长。”她平复了一下呼吸,“我保证随后就到。”  她居然威胁他。  Darwin实在受不了地出来打圆场:“其实你们不必想得那么严重……也许根本不会发生肢体冲突。Bruno又不是第一次进警局,他会乖乖跟过来的。”也许。  没人相信Darwin说的话,所以现在Scott跟她同一辆车驶向西区,而Darwin和Sean则在另一辆车上准备支援。    车上的气氛僵得可以让一只苍蝇凝固。  Scott换上了Darwin给自己准备的连帽衫,配上他僵硬的表情显得他像个偷穿儿子衣服的家长。Loran则一直盯着车窗外飞速后退的路灯柱子面无表情。如果Scott把车开到某个人迹罕至的树林里把她活埋了她也不会奇怪,因为她也想对他做同样的事。  两人的大脑中都飞速运转着同一句话:  他/她以为他/她是谁!!??  但Scott知道他不得不忍受这个女人——起码在这个案子结束之前,否则她真的会自己跑去调查——他相信她做得出来——不知道还要惹出多少事端。  而Loran也控制着自己在他面前维持起码的礼貌——他是警长,是她的顶头上司,无论如何他有理由给她任何任务让她远离这个案件。  车子在一幢建筑物边的免费停车位上停下。Loran觉得这不是个停车的好地方——车位旁边还散发着浓郁油漆味的涂鸦墙壁告诉她这辆车待会儿会被涂上不止一种颜色。但Scott只是盯着前方。    目标人物就在街对面。  Bruno穿着件过大的T恤,搂着一个女人,那个白人男性跟在他后面。女人的衣着哪怕在夏天来说也过于暴露了,Loran觉得自己身上的T恤可以给她做两套那样的衣服——Bruno的手在她腰部裸露的肌肤上抚摸着,不时地还在她的臀部捏上一把。  他们走进了那家旅馆。  Loran刚把手放上车门,Scott突然说话了。  “那家旅馆是这附近流氓混混的集散地,现在正是最热闹的时候。也许他们互相不那么友好但面对警察必然一致对外。哪怕你是神奇女侠也不可能从那里面揪出两个大活人。”  她收回了手,看似百无聊赖地开始按压指关节,但Scott能感觉到她十分不爽。  不过他也不是很在乎——他自己也挺不爽的。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Loran有点坐不住了。  “我们不能就这么等着。”  “我们只能这么等着。”Scott修长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有节奏地击打着——让Loran一阵心烦意乱,干脆背过去看窗外。    西区是小偷和罪犯的温床,Loran偶尔会庆幸这里不是她们的辖区。白天这里的街道上都是衣衫褴褛,面色青黄的少年儿童——他们中大部分都会成长为抢劫犯和小偷,小部份已经在通过这种手段讨生活;晚上你会发现你看不到这些面孔,取而代之的是衣着暴露的下等□□,运气好的嫖客或许能花不多的钱进行一次差强人意的皮肉交易,但更多时候他们会在喝下几杯口感奇差的劣酒之后在第二天中午醒来,发现自己除了头痛之外什么都不剩。  能在这里生存下去的,都不是普通的罪犯。  Sean提着个塑料袋敲响了他们的车窗,他是来送宵夜的,Scott接过他手里的食物后,他就拉低了棒球帽迅速地离开了。  Scott递给她一个汉堡包,她接了过来但不打算吃:“有咖啡吗?”  他又递给她一个纸杯。  苦涩微焦的味道让她精神一振。  “你得吃点东西。空腹喝咖啡对胃不好。”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  “我觉得你哥哥应该对你强调过。”Scott没有看她。  对了,哥哥。她打开汉堡包的外包装纸,这家伙也有个弟弟,就是Jean的那个实习助教。所以他也是个哥哥——她对这一点接受良好,毕竟Scott平常的样子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他在家里各种管束弟弟的样子。  两人在一种诡异的沉默里吃完了Sean带过来的食物。  “你可以休息一会儿。”Scott说。  “我无所谓。”她说,但她还是往后缩了一点靠在椅背上。刚喝了一整杯的Espresso,她现在比猫还精神,但Scott盯着前面,她只能盯着后视镜——那里一片漆黑,空洞的街道仿佛一个巨大的黑洞,要将所有靠近它的人吞噬一空。  她让那些毛骨悚然的想象在她脑子里横行——这样她就能一直保持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