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她和Jean高中时都是学校拉拉队的队员,Jean是队长。当然了,她有奶油一样的皮肤,高挑纤细的身材,还有那头标志性的红头发,只不过那时她总把它高高地束在脑后,就像一团火焰,这为她赢得了“Red Phoenix”的称号。男生们私底下会叫她“Queen Phoenix”,因为她一直是返校节舞会皇后的热门人选,虽然她不曾当选——那多少和她与男生们的混乱关系有关。 简单地来说,Jean Gray和学校里大部分的男生睡过——青春期的男生很难不对Jean这样的美女产生好感,而如果Jean对他也感兴趣的话,滚上床也就是一礼拜之内的事。想象一下吧,当你看上了高年级的某位学长,第一个要面对的问题不是“他喜欢什么”也不是“他会不会喜欢我”,而是“他应该和Jean Gray有过一段”时,你很难对问题中的另一位当事人产生好感。不过Jean并不在乎,她一直拥有我行我素的本钱,她是个享乐主义者——Loran不知道她为什么变成了现在这样,但她觉得那是好事。 从高中时开始,她就一直劝Jean要珍惜自己,但Jean并不在意,而她虽然不觉得那样的生活方式是正确的,但显然她没有干涉别人生活的权利。 那个Daniel也许是Jean以前的男友之一?或者在他乡的街头重逢他想要重温旧梦? 想到这里,她突然发现自己的记忆里有很多的断层——比如说,她记得Jean以及和Jean在一块的时候发生的一些事,一些模糊的比赛——那些彩带礼炮,音乐和高高的托举,还有人群的欢呼声和尖叫声——但仅限于此了,关于别人她完全没有印象。当她再想往深处挖掘时,她的脑袋就会隐隐作痛。 OK,OK,别急。她深呼吸一口气,对自己说。 第二天,Loran用警局要组织体检的理由从Victor那里拿到了她的病历。 离她的预约时间还早,她就在门廊中的长椅那里等着,与对面办公桌后工作着的Kitty交换了微笑——真是神奇,如果不是这幢房子有魔力,那么有魔力的必然就是Charles本人,他能把他身边的人都变得特别亲切。 不一会儿,一个穿西装的男人从离开了咨询室,Kitty把他送到门口后自己走了进去。片刻之后她又退出来,对Loran说:“现在您可以进去了。” Loran走进屋里,Charles正把一份表格放进档案袋。 “Howlett警官,你真准时。”他说。 Loran有点不好意思:“你还是叫我Loran吧,Dr. X□□ier。这段时间我很闲。”她很怀疑那天小巷里的事情是不是对Scott产生了什么影响,他最近交给她的都是一些不痛不痒很容易完成的小任务。 “那很好啊。”Charles微笑,“对你的健康很有好处。以及既然你对我提出了这样的要求,那么礼尚往来我也希望你能直接叫我‘Charles’。” Loran笑笑,递给他自己的病历。 “你可以先坐一下。”他打开它阅读了起来。 良久,他合上病历本。 “这是一场很严重的车祸。”他缓缓地说,“你的四肢和头部都受到了不同的损伤,特别是头部。这种程度的伤害经常会引发记忆缺失或偏头痛之类的后遗症,但你恢复得还不错。” “偏头痛一般是在噩梦过后才会有一点,不严重,不足以抵消噩梦带来的不舒服。”Loran说,“至于记忆方面,一直没好过。但是最近我重新遇见了高中时的好朋友,关于她一些事情我又想起来了,可是其他的那些我怎么都想不起来,一思考过度就会头疼。” “那么,你想起和那个同学有关的事情的时候,有什么不舒服的症状吗?比如说头疼或者想吐之类的?” Loran思考了一下:“好像没有。我就是那么想起来了。就像……就像它们一直在那儿,只是我没去注意。现在我注意到了,感觉好像我从没忘记过一样。” Charles重新翻开病历又看了一遍。 “你想起来的都是些什么事情?” “我想起我和她都是高中拉拉队的成员。我们常常在一起玩儿,一起参加过一些比赛,我甚至能想起当时的一些舞蹈动作,还有她的一些事情——就没有了。当我想要想起其他的成员或者其他人的事情时就会不舒服。” “看起来过去的人和事是你记忆的触发点。”Charles说,“发生过的事情不会消失,只是因为各种原因想不起来了。但我不建议你通过这种方式寻回记忆,你的大脑曾经受过伤,而你现在还有偏头痛的症状,如果一下子涌进大量的回忆片段,可能会承受不了。我认为对以前的同学朋友的接触,你应该保持审慎的态度,千万不要操之过急,有时候我们的身体会违背主人的意愿进行一些保护措施——我的意思是,你忘记的那些不一定是美好的回忆,也不一定非要找回来。” Loran一时间消化不了这些话。 “但是,我的好朋友不会伤害我。” Charles点头:“我相信这一点,那也是你能想起有关她的事情的原因。总之,别急,好吗?” Loran迟疑着点点头。 她跟Charles道了别,离开诊所。 今天Charles说的那些有点玄妙,她得花时间好好体会。 Loran离开后,Charles看着她忘记带走的病历皱起眉头——他没有提醒她,但他会在她下次来的时候再交还。 这份病历有问题,他想。 他没有看出任何的破绽,所有一切都很合乎手续,但他就是觉得有问题。 病历上显示Loran是在去参加返校节舞会的路上被一辆汽车撞上之后挂在车底拖行了一段距离,造成身体大面积擦伤和多处骨折。她头部的撞击造成了脑震荡,使她清醒后出现了记忆缺失的情况——通常这种器质性伤害造成的失忆是不可逆的,即使会恢复,也会伴有一些神经疼痛的症状,不可能像她说的那样“好像它们一直在那儿”。 病历里面夹着一张照片,一片光祼的后背上是纵横交错的伤痕,虽然它们已经接近愈合,看的人也能想象出一开始是多么触目惊心。 Charles只是个心理医生而不是什么伤痕鉴定专家,但他也能看出那些伤并不像病历中写的,是被汽车在公路上拖行而导致的擦伤——虽然它们很像。 但它们更像鞭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