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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南穗加了张清伊朋友的微信,许是张清伊与她朋友打过招呼,立刻通过好友申请。

张清伊朋友叫做Sindy,一阵嘘寒问暖之后,她将时间、地址以及想要拍摄的风格内容将其说明。

《T Model》定于下周日,在迎新晚会的第二天进行拍摄。

南穗提前定了那天的闹钟后,便去梦周公了。

接下来的几天,南穗一直在家呆着,独舞的动作在脑子里徘徊循环,等周二时,脚踝已经没有问题了。

她开车去学校和张清伊见了一面,一个上午,张清伊帮她扣动作,顺势将音频递给学校的文艺部。学校离明溪公寓远,南穗不想再来回开车跑,于是请假在家排练。

临走前,张清伊给她一套芭蕾服,拍拍她的肩膀,让她好好准备。

“这次的迎新晚会董事长格外重视。”

“听说董事这次邀请了位大人物,近期刚从国外回来。也是奇怪,这位从四年前起,便对学校进行投资项目,每年关于创业资金、教学设施等的投资上达一个亿。”张清伊指指这四年新建设的教学楼以及实验楼,“包括这两栋。”

知晓这次晚会的重要性,南穗点点头。

回到家,南穗拿着袋子里的芭蕾服,打开一看,整个人懵了。

这太漏了吧!?

她硬着头皮换上,站在全身镜前,看了几眼后立刻给张清伊老师打电话,看是否有商量的余地。

“不行啊穗穗,这芭蕾服早在半月前就已经定了。”张清伊接到电话,对她道。

南穗:“好的老师,我知道了。”

从前参加宴会,即使参加巴黎时装周,她都没有穿过这样漏的衣服。

这件芭蕾服设计格外性感,性感中带着纯,后背镂空,只余两根细细的肩带勾勒,正面胸前由蕾丝点缀,裙摆是白色的一根根羽毛组成,看起来格外梦幻。

算了,也就几分钟,等结束后立刻换衣服。

-

周六下午四点,南穗拎起装着芭蕾服的袋子下电梯,准备开车去学校。

在等电梯时,她遇到了几天未见的傅景珩。

男人一身西装,额前碎发慵懒地散落,戴着金丝边镜框,看起来比前几日疲倦许多,眉眼笼着颓废的性感。

两个人坐上了电梯,南穗和他离得近,他靠来时,有一股淡淡的烟草味儿。

她记得,好像和他见过这么多次,这还是头一次在他身上闻到烟味。她并不讨厌,反倒觉得和松木香夹杂在一起,很特别。

“最近心情不好啊?”

女人细软的嗓音在电梯里响起。

傅景珩的目光从电梯前壁那抹纤影划过,落在她身上。

他只是看着她,没回答,眼睛在她面颊流连。

她离他很近,仰着头盯着他瞧。

今天她画了淡妆,一对猫眼灵动地上翘,鼻尖微微吸了吸,笃定道:“你今天抽烟了。”

他目光深深,喉结滚动,嗓子莫名沙哑:“嗯。”

南穗想劝他烟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想了想,还是等她成为他女朋友再说吧。

“你要去工作吗?都已经傍晚了。”

傅景珩:“受邀参加活动。”

“喔。”

“你呢?”

傅景珩眼眸里是浓郁的黑,他垂睫隐藏情绪:“最近,在做些什么。”

南穗没有察觉到男人的眼神,“我啊,就在家排练舞蹈。”

电梯“叮”响起,两个人在小区停车场分别。

她看到一个身穿西装的男人恭敬地为他打开车后座的门,傅景珩提脚上车,留给她一道背影。

坐在车内,傅景珩偏头,隔着车窗。

他的眼神里。

一腔孤勇,只余下她。

-

明溪公寓到学校有一个多小时路程,开到学校,南穗径直去了报告厅的后台更衣室换衣服。

换好衣服,她去了隔壁的化妆间,恰巧碰到赵原舒在上妆。

两个人没说话,在化妆间的同学都知道两个人的矛盾,一时间空气寂静停滞。

前几天,赵原舒收到了张清伊的微信,也许会让她独舞。即便内心厌恶是南穗脚踝受伤的原因才让她上的台,可她更多的是兴奋。

听说这次有大人物来学校参加本次迎新晚会,倘若被看上,指不定会一飞冲天。

她需要这次曝光的机会。

但是,赵原舒没想到的是,南穗脚踝好了。

一盆冷水兜头泼在她头上。

她攥着拳头,死死地盯着南穗身上的芭蕾服,冷哼道:“别以为有了这次机会,你就能攀高枝换金主!”

“......”

南穗完全不懂她的话是什么意思。

“赵原舒,我觉得你是不是思维有点什么问题,我得到这个机会是因为我跳舞比你好。从记忆起,我就已经开始学舞蹈了,你比不过是自然的。”

“另外,别把所有人当成和你一样的人,我不需要金主。”

赵原舒没想到她这样淡然,好气!

她咽不下这口气:“得到这次机会又怎样,我收到了《T Model》的邀请拍摄杂志封面,等我成了一线明星,我还可以考虑考虑帮帮你让你出演个丫鬟的角色。”

在场所有人谁不知道,赵原舒近来找了个金主,和他上了几次床,才搭上了这条线。

南穗坐下,在原基础上画了浓妆,见赵原舒一直盯着她瞧,也有点烦,“你说的《T Model》已经邀请我去拍摄九月刊了,我们到时见。”

这话一出,赵原舒的脸上瞬间成了调色盘,破口大骂:“谁不知道你上学背的包,开的车,都是一个老头子给你买的!!你不是很清高吗,怎么又拐过来抢我的东西!!”

“表面看着清纯清高,谁知道背地里一一”

南穗忍无可忍,抄起化妆桌上的水杯泼她脸上。

“啊!南穗!”赵原舒不可置信地瞪着她,脸上满满是滑过的水珠,“你居然泼我??”

南穗睇她一眼:“那你还想让我扇你一巴掌?不好意思,我的手从小娇养,打你怕手疼,泼你一脸算是抬举你了。”

“你一一”

“我?我怎么了?”

南穗走在她面前,她比赵原舒高一点,低头俯视她:“近距离看,赵原舒,你是不是该洗牙了,牙有点黄啊,是不是骂人骂多了?少生点气,你看你脸上的皱纹。”

化妆间不少看热闹的人听到南穗这句话,忽地噗笑出声。

赵原舒胸口上下起伏,她攥着手,盯着周围看她笑话的人,转身愤愤地指着南穗:“你给我等着!”

南穗没再给她眼神,她根本没时间和赵原舒玩过家家游戏,她抓紧时间上妆涂口红。

-

等一切准备完毕,她上台彩排,大概排了几次,报告厅的学生陆陆续续进来,黑压压的一片。

南穗是第一个表演,在她前面是领导致辞和主持人报幕环节。

很快,轮到她上场。

舞台四周释放干冰,白雾蒙蒙,一道纤瘦娇柔的身影在中央旋转。

羽毛般裙摆如同一只只飞扬的蝴蝶,天鹅颈,细腰,转身动作时暴露出蝴蝶骨,大片莹白细腻。

台下呼声大震,喊着“南穗”的名字。

傅景珩坐在第一排,将她看得清楚。

梦里的脸,梦里的腰......

耳边是青春期男生们兴奋地吹口哨声,他无法形容此时的情绪。

想要将他们的眼睛挖掉。

他面无表情,眼神阴沉,灼烫的又像是狼一般的眼睛,幽深晦暗。

另一边的董事长见他看得认真,介绍:“傅总,这是我们学校的校花,南穗。学习好,长相好,追她的小伙子可多了。”

傅景珩微微眯眼,“是吗。”

他说话时,目光紧跟台上跳舞的人,直到最后一幕,音乐渐弱时,傅景珩弯腰,对董事道:“接下来,我还有一场会议。”

董事长一愣,“傅总,不再看了吗?”

他后知后觉才想到傅景珩方才说接下来还有一场会议。

董事长继续道:“今晚傅总能够赏脸过来就已经给我王某面子了。”

“那我......”

“不用送,我的助理在外面候着。”傅景珩率先婉拒。

随后,他起身,余光扫过那抹身影,单手扯开领带,仿佛释放着什么。

-

待灯光漆黑时,南穗走下舞台。

刚跳完舞,她胸腔微微起伏,心脏跳的剧烈,额头覆着薄汗。

是错觉吗。

她好像看到了傅景珩。

应该不是吧,不是说去参加活动了吗。

路过一个女生,女生对她竖拇指:“学姐,今天超级漂亮!”

南穗忽地意识到她还穿着这身芭蕾服,太漏了,她得趁现在没人把衣服换掉。

简单和她打了声招呼,南穗继续往前走,谁知在拐角处“嘭”地撞上了一堵硬邦邦的墙。

那堵墙身上有一股熟悉的味道,西装面料冰凉滑过她的脸颊。

与此同时,她的身体感受到了来自面料内坚.硬有力的肌肉,和他紧紧相贴。

男人炙热的体温,和那铿锵有力的心跳声,急促的,剧烈的,像是冲破胸膛。

一下又一下地,鼓动她的耳膜。

男人低而沉的嗓音悬在半空:“小心。”

她的腰被一只结实有力的手握着,掌心的温度发烫。

南穗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整个人惊呆了,抬头望着他。

发现真的是傅景珩!

他领带凌乱地挂在脖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看,压迫感十足。

在昏暗的走廊里,衬得他眼神是沉寂,是暴风雨来袭前的平静。

他眼里被她裸露在外的肌肤占据,在黑暗中仿佛在发光,刺激着他的眼睛。

手里握着她的细腰,能感受到她因呼吸而颤动,细细,小小的,起伏。

他喉咙发干,晦暗不明地看着她。

想将她关进笼子里。

想把她永远嵌进他的身体里。

想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