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冬琴展露笑颜,孩子终归是孩子,一听到吃的,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中午吃过饭,王弥从箱子里翻出仅有的五百文钱,便带着小冬琴出门了。
南香见着她们要出门,扔下手里的活,跟了上去。
“我带小冬琴去街上买点东西,你不用跟着。”王弥说。
南香笑道:“我跟着去给你们拎拎东西也是好的。”
王弥笑道:“不用啦,也不买多少东西,随便逛逛便回来。”
南香便不再坚持。
王弥她们刚走,孙大娘便出来:“她们要去街上买什么?”
南香摇头:“阿弥不愿说,也不愿我跟着去。”
孙大娘撇撇嘴:“这才嫁过来一个多月,便把家里的钱往娘家送了……”
南香笑了笑:“孙大娘你想多了,家里的钱一向是周伯管着,公子一概不管的。自阿弥嫁进来,周伯统共回来不超过五次,前些日子阿弥又病了,周伯来不及给她送钱的。”
孙大娘叹了口气:“那还不是迟早的事。”
南香若有所思:“这可说不准,你看公子对阿弥的态度,可瞧出些什么来?”
孙大娘仔细想了一回:“难不成公子真的不喜欢阿弥了?”
南香点点头:“前些日子方家小姐来家里闹了一回,阿弥只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公子对方小姐的态度也十分不同,照这样下去,公子与阿弥和离是迟早的事……”
孙大娘叹了口气:“总归不是我们能左右的事,我们只管服侍好公子就行啦。”
南香看着远处,若有所思,没有说话。
王弥给小冬琴在西街买了一身新衣裳,花了她两百文钱,见小冬琴十分喜欢,她也不觉得心疼。
两人到西街口时,恰好遇上了正在买东西的二妹和小妹。
家里催得紧,小冬琴便跟着小妹她们一同回家了。
小冬琴一走,高家便冷清起来。
王弥把刺绣做完,换了两百文钱,又买了些食材,做了些点心,拿食盒装着,往医馆去了。
楚先生多日未回家,她早该去看的,因为脚伤才拖到今日。
腊月初三,镇上大雪刚融,天空雾霭沉沉,阵阵北风呼啸,裹着冰凌,寒冷刺骨。
今日医馆看诊的人少,王弥一进去就见到柳莺莺坐着暖炉边看书。
“嫂嫂今日怎么有空过来?病可好了?”柳莺莺放下书,迎她坐下。
“已经好了,多谢莺莺挂念。”王弥搓着手伸到暖炉上取暖:“楚先生好些日子没回家,我早该过来看看的,因为脚伤才拖到今日,楚先生可在?”
柳莺莺笑道:“今日医馆里来了位特殊的病人,师父在里面诊治,估计还有一会儿呢,嫂嫂不妨陪我说说话吧。”
“嗯。”王弥打开食盒:“家里做了点心,特意带了些过来,你快尝尝。”
柳莺莺吃了一块:“嫂嫂手艺真不错,这点心精致酥软,我还是头一次吃呢,它叫什么名字?”
“没什么特别的名字,就叫酥糕,你若喜欢,以后我常做了送来。”王弥说。
柳莺莺笑弯了眼:“那就麻烦嫂嫂啦。”
寒暄了几句,王弥问起楚先生近况,柳莺莺说:“师父现在住在我家,爹爹他可高兴了,我也高兴!”
王弥又问:“可是医馆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楚先生才留在医馆不回家的。”
柳莺莺眉头微皱:“嫂嫂不知道吗?”
王弥带着疑惑看向她:“什么?”
柳莺莺说:“师父和高柏哥哥吵了一架,师父一气之下,便从家里搬出来。爹爹和我早就希望师父搬到我家来住,方便我跟着师父学习,刚好趁这次机会,师父便搬了过来,只怕这次,师父他不会再回去了。”
王弥微微皱眉:“为何吵架?”
“嫂嫂刚嫁过来可能有所不知,师父和高柏哥哥以前经常吵架,师父希望高柏哥哥去学堂念书,可高柏哥哥不肯,偏要去武馆。”柳莺莺往暖炉里添了些木炭,接着说:
“师父平生最讨厌的,就是青峰武馆的秦野伯伯,可偏偏秦野伯伯武功高强,高柏哥哥便拜他为师,天天往武馆跑,时间久了,这矛盾就出来了。”柳莺莺叹了口气:“高柏哥哥当初若是听师父的,也不会走到今天这般境地。”
王弥不解:“这次吵架,也是因为武馆?”
柳莺莺点头:“往日吵架,高柏哥哥都会让着师父,可不知怎么,这一次,高柏哥哥不仅不让着,还特意让人把师父的东西从家里收拾出来,师父见了,更是气上加气,一怒之下,便搬了出来。”
王弥若有所思,高柏竟是这样的人吗?
楚先生从诊室出来已是傍晚,见到王弥时,先是一愣,随即淡淡笑道:“阿弥来了,身体可好些?”
王弥笑道:“都好啦,今天特意过来看阿爹的。”
楚先生看了一眼柳莺莺,柳莺莺立即意会,寻了个借口离开。
“你若是来劝我回去的,那就不必了,我不会回去。”楚先生开门见山地说。
王弥打开食盒:“只是带些点心过来给阿爹尝尝,顺便问问阿爹,在医馆这边住的可还习惯,阿爹若不愿回去,那便罢了,我以后常来医馆看望您就好。”
楚先生看着食盒里的点心,是按着他的口味做的,淡淡笑道:“有心了。”
王弥笑道:“比起阿爹对我的照顾,这点东西不算什么的。”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说起高柏,楚先生突然问她和高柏是如何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