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伯摇头:“不知道,据说是找一位年轻女子,一年前在京城,周大人便对这女子一见倾心,但由于某些原因,一直没找到,近来听说女子是千水镇的人,周大人便找了过来。”
许芷冷笑:“我还当这周大人是个什么正人君子呢,原来也不过如此,竟好色到这般田地,怪不得能教出那样目无王法的走狗来!”
郭云飞冷声制止:“许芷!休要胡说!”
许芷狠狠看了他一眼:“我没有胡说!”
“你再这般任性蛮横,口无遮拦,我便禁你的足,让你闭门思过几个月。”郭云飞看着她,严肃地说道。
“我又没说错什么!”许芷撇撇嘴。
郭云飞耐心教道:“你怎么就知那周大人是好色了?连人都没有见过,怎能如此议论?师父教你的都忘了吗?”
许芷自知理亏,声音小下去:“我没忘,只是周大人的仆从狗仗人势,卑鄙至极,实在令人气愤。”
“好了,先不说这些。”周伯打断道:“我刚刚得知,这位周大人还住在镇上的客栈里,就在迎风客栈,一会儿云飞一同与我前去吧。”
“好。”郭云飞答道。
周伯与郭云飞一走,柳如舟见许芷闷闷不乐,想上前安慰:“师姐,您刚刚……”
“滚!”许芷不耐烦道。
“噢噢。”柳如舟碰了一鼻子灰,挠了挠头,朝王弥笑了笑:“那……师嫂我先走了。”
王弥看着他这般模样,实在心疼,微微笑道:“去吧。”
周伯与郭云飞去了趟迎风客栈,等了两三个时辰,并没有见到周大人。
回来时,天色已晚。
“我也去迎风客栈守了些时候,并没有见到什么周大人,周伯,你的消息是从哪来的?可是真的?”南香推门进来,见众人都在,便说道。
周伯皱眉:“你去做什么?”
“我如何就去不得了?”南香正色道:“如今公子在大牢里拘着,我吃不好睡不好,不如替公子做些事,倒还好受些。”说着,脱下披风,坐了过来。
周伯没多说什么,只回:“消息是衙门的熟人告诉我的,应该错不了,晚些时候,派人过去守着,总能见上一面。”
事情商定下来,周伯派几名弟子轮流看守。
第二日一早,王弥便悄悄离开武馆。
刚到出了门,转过街角,就与柳如舟撞上。
柳如舟在迎风客栈守了一夜,十分困倦,打着哈欠问她:“师嫂这么早是要去哪?”
王弥说:“回家一趟,拿些东西。”
柳如舟不放心她一个人,即使困得眼皮打架,也要跟着。
王弥劝不动,便由着他。
清晨的千水镇,寒风簌簌,寂静非常,偶尔寒鸦掠过,显得越发清冷凄冷。
王弥这几日常做噩梦,精神憔悴。
她想为高柏做些什么,可周围的人都只让她等着,所有的人都在为救高柏而努力,只有她,好像被排除在外。
她受不了这样,她也想为高柏做点什么,她还是喜欢高柏,尽管高柏对她那么冷淡。
她知道迎风客栈在哪,她要去迎风客栈见周大人,就像南香那样。
千水镇冬日雪多,常常说下就下。
两人还未走到迎风客栈,大雪便纷纷扬扬飘下来。
柳如舟冷得缩着脖子,已不知打了几个喷嚏。
王弥身上穿的也不多,手僵得快要没了知觉。
“这里离我家不远,师嫂若不介意,先随我回家添些衣服吧。”柳如舟冻得嘴唇发紫。
“嗯,好。”
到了医馆,众人都还在睡觉,只有柳莺莺拿着书在院子里背,见他们进来,便上前问:“嫂嫂这么这么早过来。”
柳如舟说明情况,柳莺莺便带她去屋里添衣裳,又拿了汤婆子给她捂着:“高柏哥哥的事我听说了,嫂嫂不要担心,有秦野师父在,不会有事的。”
“嗯。”
两人寒暄了几句,见柳如舟还没出来,王弥便说:“昨儿他在迎风客栈守了一夜,今早又冻了这一遭,我怕他身子受不住,就让他在家休息吧,我自己回去就好。”
柳莺莺也心疼弟弟,便不再勉强,只道:“路上小心。”
王弥从医馆出来,加快步伐,往迎风客栈赶去。
但怎料,清晨天黑雾浓,王弥走着走着,竟迷了路,一时不知所在何处。
眼看着越走越偏,房子住户越来越少,心里一阵发怵。
“姑娘这大清早的,是要去哪?”声音从身后传来,是清冽沉稳的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