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没有听完,姬夷昌已经被二人运动的声音给恶得“哗啦”一声吐了出来,方才所吃下的红红绿绿的点心屑尽数胶黏在地下。
石壁里头的二人似乎是听到声响,慌慌张张地就赶忙拢起衣物。
“外边何人?!看见者死!看我不宰了你!”那甲士粗着嗓子喊了起来。
姬夷昌还一手扶着石壁,一手抵住唇。
这时兴许被楚国公主偷混进来这事耽误至现下都没能把人揪出,所以那小寺人的使监寺人便一层一层上报上去,最终连太子殿下身边的内侍大总管周凛都得知了此事,便匆匆忙忙赶来。
结果一来到这附近便看见单手支着假山石壁,吐了一地的太子殿下。
“殿下!”周凛抱着尘拂跑了过来,低头看了一眼殿下吐出的又红又绿颜色颇不协调的东西,皱眉嗔斥道:“是哪一营厨子做的东西?等奴揪出来定要重惩!”
姬夷昌朝周凛摆摆手,此时的他吐得胃囊都几乎翻了出来,他气虚地指了指石壁里头,冷沉着声音道:“是里头...把里头那两个不知所谓的人给孤阉了打断腿!送入巫巷终日以口拉磨,每日拉不完十袋粮食不得吃饭!”
这巫巷里一头动作敏捷的驴拉磨,一天最多也只能拉八袋粮,现下让两个被打断腿,只能以口拉磨,以手充足在地上爬行的人拉十袋粮,无疑只有被累死或是被生生饿死的份。
周凛高声呼了身后的人,前去将石亭内那两个不知廉耻的人给抓了起来,石亭内那两个衣衫不蔽的男子吓得一下子就瘫软下来,那甲士方才那股子气势更是荡然无存,此时只是跪伏在地不停地哀求。
谁让他们触了殿下的禁忌呢,殿下除了厌恶蠢人外,最不可容忍的便是在华容宫内大肆宣.淫了,尤其他们还是断袖,这是殿下最不能容的了。
“对了,周凛,刚才那甲士说话太糙,为免污了人耳,舌头割掉吧。”姬夷昌想起那甲士刚才亵渎那小子的话,补充道。
“喏。”
姒思阙一觉醒来,天色已渐渐昏暗,发现自己仍在凤仪阁后殿的小室里,暗道自个到底是何时睡着的。
她翻身起来,正打算要走。然后,屏风门便被人推开,太子姬夷昌手里捧着一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走了进来。
他将夜明珠放在了床榻前梳妆桌的灯托上,一室便顿时明亮起来,流光溢彩。
思阙暗籍着光亮看了太子殿下一眼,见他木木地站在灯托前看她,还以为他在等着她过来伺候,便打了个哈哈从床上站起,屈身一礼后走到太子身旁,打算帮他将那一看就浑身冒汗的大披袍取下来。
谁知盈盈素手甫一贴近他脖颈,姬夷昌立马被火烧着一般往后一退,径直将灯托打翻了。
硕大的夜明珠咕溜咕溜地往外滚了过去,姒思阙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发现现下太子连看都不看她了。
我做什么惹他恼了吗?
姒思阙挠了挠脸,狐疑着弓起身子过去追夜明珠。
姬夷昌心情恍惚地看着她弓着纤细的身子前去追珠子,她那不盈一握的腰肢,还有跟前起伏的线条,在夜明珠旖.旎的照映下都格外地让人口干舌燥,他越来越不敢去凝视她,深怕一个不留神就被一个假女人给套了进去。
他不禁将下午在石亭石壁看见的一幕联系起来,深以为自个不能再沦陷了。
她是男的,是男的...只是王父给她装上了假.乳,拘起了玄.鸟而已,但她依旧是男的...
一想到这里,他便不可遏制地捏起了拳头,深深地闭起了眼睛。可是为何...那些看见男子时的厌恶,在看见她时却全然没有了?
“你...”话艰难地哽在喉间,随着吞咽的涎末在喉.结滚了滚。
这时终于追上了珠子的姒思阙高兴地将珠子握在两手,抬起头来等待太子殿下的吩咐。
“是的,殿下,臣使在听着呢。”手里握着的柔美光线下,她连嗓音都异常动听,令他不止一次产生了错觉。
“你以后...”他又紧了紧拳头,再次下定决心道。
你以后不许再来孤的华容宫找孤了!
“你以后...”
“啊?以后怎么了吗?”姒思阙没心没肺地咧嘴笑了,笑容比夜明珠璀璨动人,颠倒众生。
“以后给殿下准备楚地另外一种点食,琼林浆糕,好吗?那是用小米压榨成浓香的浆液,加入鸡蛋、蜂蜜、撒上桂花糖霜做成的,入口即化,又有浓郁的米香,可好吃了。”姒思阙一谈到故国的吃食,就兴致勃□□来。
姬夷昌几句“你以后”之后,被堵了堵,终是泄下气来,黑着脸垂头丧气道:“就这个吧,下回给孤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