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人家魏钟逾没听几题头又往下倒……
刘老师还是忍不住把人抓起了答题。
结果没让刘老师失望——钟逾能写出答案,她不是完全没学。
“你呀!这不是一听讲就学会了?平时非要睡觉交白卷?”刘老师手一挥,大发慈悲道,“下去吧。”
钟逾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径直朝自己的座位走去。
回到座位,钟逾还是觉得挺累的,她又往桌上一趴。
趴下不足两秒,远处传来——
“魏钟逾!”
魏钟逾不得不再次抬头。
这次喊她的依然是刘老师。
刘老师:“让你回座位听讲,不是让你回去睡觉的!”
“噢……”
“站起来听讲!”刘老师发现钟逾能写对数学题后,决定从现在起对她提高要求。
钟逾无奈站起身。
一直专心看小说的赵爽暼了一眼旁边的人,放下小说,从本子上撕下一张纸,写了一行字,递了过来。
钟逾一低头就能看见上面的字,对方的字体狂野,勉强可辨。
赵爽写着:你得罪老刘了?还是老刘今天抽风?居然叫你答题?还管你睡觉?
钟逾不清楚刘老师以前是啥样的,就在下面画了三个更扭曲的字——不知道。
赵爽拿回去继续写:要不你别理他算了?坐下来吧,你不是说今早上三点就醒了,再也没睡着?
钟逾心想着——原主到底是要干啥?早上三点就醒来?
她在纸上回复:不用了。
站着听了十几分钟,下课铃声响起。
刘老师快速的讲完最后一题,表示剩下的留着下午体育课讲。
顿时,教室里哀嚎一片。
钟逾立马坐了下来,人往桌上一倒。
刘老师的声音在前面响起:“魏钟逾!带上卷子,跟我到办公室来!”
正准备趁课间休息的钟逾:“……”
都下课了,还没完吗?
她被迫跟刘老师走了。
出了教室,空气仿佛瞬间变得清晰。
透过围栏,钟逾一眼就看见远处生机勃勃的树、绿意盎然的草,还有……煤渣跑道。
这里的年代感太重了……
钟逾记得自己上小学的时候,跑的就是塑胶跑道,像这样的操场,她是第一次见到实物。
出了教学楼,二人穿过教学楼侧面一个篮球场,教室办公楼就在对面。
上了三楼,钟逾跟刘老师进了转角处第一间办公室。
此时,办公室门正敞着,还有另外一个女老师在收拾自己桌上的东西。
钟逾一看那老师的脸,就知道她是自己班上教语文的周老师,同时,她也是隔壁高二16班的班主任。
“哟,刘老师下课啦?”周老师打了声招呼。
“是啊,你下节也是我们班的课吧?”
“对,正准备去17班。”
两人寒暄了几句后,刘老师把备课本扔办公桌上,转动了一下椅子,人再往椅子上一坐,朝钟逾摊开手:“卷子给我看看。”
“哦。”钟逾迟钝地应了一声,把卷子递了过去。
刘老师仔细地看了看钟逾今天的卷子,表扬说:“不错,我讲过的答案都记下来了,让你上黑板写题,也写出来了,看来是真打算学习了?”
钟逾一时间没说话。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魏钟逾”,更不知道魏钟逾会不会回来,她无意鸠占鹊巢,可如果魏钟逾要是一直不回来,自己总不能浑浑噩噩的过下去吧?
突然变成健康的身体,她还不知道健康是什么感觉……
刘老师眼睛一眨不眨地瞪着她,像是在逼迫她做决定。
钟逾决定了——如果魏钟逾不回来,自己就在这里好好生活。
刘老师以为她在犹豫,道:“距离高考也就一年多时间了,我记得你高中刚进校的时候,在班上成绩能排得进前十吧?但你硬是荒废了一年多……现在还不晚,只要你愿意补,可以补起来,努力一把,将来能拼个一本二本。”
高一没分班时,魏钟逾就在刘老师班上。
在刘老师印象中,魏钟逾最开始的成绩虽然算不上多好,但也不差,她的成绩真正开始一落千丈是高一下学期。
刘老师当了这么多年老师,见过了太多学生堕落,魏钟逾是其中的奇葩——她不看小说、不进网吧、不逃课、不结交社会人士,说是无欲无求也不为过,就是突然某一天开始不再学习、不交作业,上课要么神游要么睡觉。
如果非要形容……刘老师觉得魏钟逾跟丢了魂似的。
刘老师曾经劝过她,最开始魏钟逾满口答应,嘴上说着下次一定好好学习,实际上行动从未落实。
问她经历了什么,她什么也不说;请家长,家长不来;家访,家里没人……鬼知道她经历了什么!
这次,刘老师见钟逾重新听讲,他抱了一丝小小的期待,哪怕可能性不高,也想试着拉回一个迷途的学生。
“我试试。”钟逾颔首。
她答应了刘老师,反正高中生的任务不就是学习吗?
尽管她自己的高中读了一半就退学了,可没退学前,她可一直是年级第一呢!
钟逾想了想,觉得仅仅是“试试”不够,便语气坚定地补充一句:“我会以年级第一为目标。”
刘老师:“……”
不!同学,你先别想年级第一啊!你从不交白卷开始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