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弈间,抵死缠绵。
州勾不讨厌,甚至有点喜欢她的味道,交缠带来心脏狂跳,也带来肌肤酥麻。
愉悦至极。
他虽然病弱,个子还是很高的,小满被亲得躁动不已,唯有心上的缺口,愈来愈大。
“你到底要什么……告诉我,如果我有,我给你啊!”
不是爱,又像是爱。
她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疯了才会在大半夜,在大雨里找他,才会主动跨出这一大步。
州勾长长的睫毛轻抖,低头吻她:“什么都不要。”
他要的,她给不了。
同样她要的,他也不一定给得起。
错的,从一开始……就都是错的。
在高高的树上,陪着淋雨的穿空榭众人:“殿下一向不近女色。”
荀甄:“都是假的。”
众人:“都是假的。”
只有他信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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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勾最终还是回了姒家。
小满将食指压在唇上:“嘘。”
雨停了,已是后半夜,村里十分安静,只有狗偶尔叫几声。
“我爹睡着就不会醒了,但是我娘很浅眠。”小满翻进篱笆,给州勾开门。
一切都很顺利,两人跑进屋,合上房门,相视一笑。
在自己家都弄得像做贼一样。
火塘半熄,小满边走边说:“冷死了,把衣服脱下来烤烤,我给你找衣服。”
之前他在这住,小满管刃借了两套衣裳,还有给姜霆也借了两套,刃的衣服都是卜莘精心做的,她都快提着刀找小满决斗了。
小满觉得自己必须得学做衣服了,要不这一个个的,都得光着膀子。
州勾从身后缠上来,下巴搁在她肩上。
“满满。”
“嗯?”
“涂夫人生气了?”州勾口气有些缥缈:“她好像不喜欢我。”
“我娘是担心我。”小满蹭了蹭他的脸:“对她来说你是未知的,不知道身份,不知道来历,为人父母的担心而已。”
州勾笑了笑:“如果我说了,你也会讨厌我的。”
“比如呢?”
“我和捧古,有一点关系。”
州勾明显感觉她浑身一僵,轻轻咬了下小满白嫩的耳垂:“你讨厌我了,是不是?”
小满转头:“什么关系?”
“亲戚关系。”
这点州勾没撒谎,捧古的家族确实跟越王室沾亲带故。
“哦……”
州勾的手轻轻描画着小满的腰线:“你讨厌我了?”
小满只道果然,州勾一看就出身富贵,受过良好教育,从小养尊处优那种——而南方茫茫大山里,只有句章城的城主家有这个条件。
这是个很复杂的事。
首先,捧古是鹫部的人,鹫部在针对金乌部,他们想从金乌部找到一个人。
而且,金乌部刚联合蛇部他们,重创了白面,也就是扇了捧古一巴掌!
就为这事,接下来还不知道会面临怎样的冲突。
他这个身份,确实令人犹豫。
州勾亲了亲她的脖子:“讨厌我?”
“你会背叛我吗?”小满反问。
州勾摇头:“我跟捧古不是一类人。”
“不讨厌你,但是讨厌捧古。”小满拽着他的腰带慢慢解开。
“我不会逼你二选一,这是你的抉择。”
“不过如果有一天你选择背叛我的话,我会亲手杀了你。”
小满觉得自己挺有病的,这种明知是灰暗的未来也要扑一下,真是合格的老色批了。
却没想到这个回答正中对方下怀,州勾眼睛亮了亮:“好。”
“我倒宁愿死在你手里。”
小满觉得这话很有点怪怪的,撇嘴道:“衣服准备好了,不自己换,等着我伺候你呐?”
州勾的回答是弯腰亲了她一下。
“帮我拿着。”
松开衣襟,亲了她一下,脱下外袍又是一下,小满抿唇笑:“你快点。”
就,花样还挺多呗?
“急什么?”州勾搂着她,二人抵额相拥,自然亲吻是少不了的。
老色批就老色批吧,她认了。
良久,小满睁眼:“你……”
“这伤?”
他皮肤白,但身材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瘦弱,肌肉均匀分布,腹肌块块分明。
而心口的位置有一个小小的圆形伤痕,四周的瘢痕略微外翻,可以想象当时有多凶险。
“怎么受的?”
伤应该有年头了,疤痕呈淡淡的粉色。
州勾低头,轻描淡写:“祖母比较严格。”
严格?
这是严格的事吗?
很明显要是再下去点,人就没了啊!
州勾逗她:“心疼了?”
“当时肯定很疼吧?”小满碰了碰那道伤。
“忘了。”
她的表情太认真,州勾也收起调笑的神情:“过去太久,早就忘记了。”
忘了是哪一年,好像是他读书不认真,挨了太后一顿毒打外加两天饿肚子。
太后问他服不服,他咬着牙说不服。
于是,太后就用簪子给了他一下。
州勾还记得她当时说:“我能给你一切,也能毁了你的一切,你也不是那么不可替代!”
他当时听不懂,后来知道当年的事后,也就明白太后为什么会说那些话了。
州勾不是一天养成的这个性子,曾几何时他也善良乐观,会为犯错的小内侍求情,会为病死的小兔子流泪。
天真是一点点丢失的,良善也是。
心口忽然一热,再低头时,州勾心脏一缩。
“满满?”
“我听听,你心里在说什么呀?”
“在说你很疼?”小满的耳朵贴在他心口上,另一手在他脊梁上抚过,安抚他的情绪,
“呀,不疼不疼,都过去了。”
虽然不知道他身上背负着什么,但她都选择了接受。
就从……出去找他那一刻开始,
心跳乱了节奏,州勾迟疑,伸手抱住了她。
“傻丫头。”
无论以后他们走向何方,至少这一刻,他说了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