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三人听了她这番解释都若有所思。
车还在往前开,驶出了这一段窄路,视线又开阔起来。三个人正忙着整理刚才搜刮所得,却突然听见外面一阵叫喊。
钱溢突然刹车,没系安全带的三人猛地往前一冲,撞玻璃的撞玻璃,撞椅背的撞椅背,全都捂住了脑袋喊疼。
只有钱溢看着主动冲到她们车前的女人,惊魂未定。
女人怀抱一个小婴儿,拍着车玻璃哭喊:“救救我和我的孩子!救救我们!”
她喊着就要去拉车门,一边拉一边紧张地往后看。
一个摔折了腿的男丧尸追在她身后,一瘸一拐、速度却不慢。婴儿大声啼哭,情况紧急,钱溢来不及思考太多,打开车锁让女人上了车。
“砰!”男丧尸扑到引擎盖上,几人吓得一个激灵,钱溢踩下油门冲了上去。
“唔啊!”丧尸大声嚎叫,双手一阵乱抓,还是被甩下了引擎盖。车从他身上碾过,钱溢回头,看见它的脑袋被压扁了一半,已经没了动静。
危机解除,四个人长舒一口气放松下来,看向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
婴儿还在扯着嗓子啼哭,几乎哭得要喘不上气。女人此时却转头盯着男丧尸的尸体,瞳孔微微颤抖,眼泪涌了出来。
“喂!哄孩子啊!”槐岳坐在副驾驶上,看着小婴儿近乎憋成青色的脸直揪心。
魏芣最怕小孩儿哭,特别是这样哭得撕心裂肺的小婴儿,伸手拍了女人数下,女人这才回过神来,没抹眼泪就换了个抱姿,边摇边晃,轻轻拍着小婴儿的背。
婴儿逐渐安静下来,打着嗝儿睡了过去。
此时车已经开出很远,又拐了几个弯,女人又向后看了看,怅然若失。
秋明看看女人,又看看孩子,回想了一下男丧尸的长相,心里有了猜测,小心翼翼问女人道:“刚刚那个……是你老公吗?”
女人还沉浸在哀伤之中,闻言惊了一下,低了低眸子,嗯了一声,然后才想起来还没道谢,便扯出一个几乎看不见的笑,道:“谢谢你们了,要不是你们突然出现,我和孩子就……”
她的声音轻轻柔柔的,一听就让人心生好感,只是面容憔悴,身上一套睡衣睡裤,外套不合身,先是随便套上的,并且破破烂烂好几个口子,看着十分狼狈。
小婴儿的襁褓倒是包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小脸,他甜甜的睡着,靠在妈妈的怀里。
看得出来她是个好母亲。秋明想着。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女人名叫文琴,比她们大不了几岁,三个月前才生了孩子。她的丈夫出去抢食物,不慎被丧尸抓伤,过了一天就变成了丧尸,追着她和孩子就咬,她只能一路逃出来。
“但是你们放心,我跑得很快,我和孩子都没受伤。我跟你们顺路去安全基地就可以了,不会麻烦你们太久的。”她笑着,脸色有些疲累。
秋明点点头,让她先休息。
因为找加油站绕了路,钱溢开了将近两个小时,却距离体育馆还有十几公里。
这里是新开发区,道路宽敞、写字楼和居民楼都很新,再远一些还有正在建造的新楼房,只是现在天色已经完全黑了,那些庞大又模糊的影子,宛如吃人的怪兽矗立在远处。
路上车渐渐多了起来,都是往体育馆的方向去。在导航提示还剩五点一公里的时候,车已经完全动不了了。
她们被严严实实地堵在车流中央,前面五六十米处还有人变道加塞,鸣笛声此起彼伏,把睡得迷迷糊糊的几个人都给吵醒了。
槐岳打了个哈欠,又被光线刺得眯了眯眼,骂道:“堵成这样还有人开远光灯?什么毛病!”
钱溢双手还握着方向盘,却已经几乎仰头睡了过去,她眼皮都没抬,回道:“刚刚还有人打架呢,前面还在加塞,这都半个小时一动不动了。幸好我们搜刮了两个便利店,否则啊,估计还没到体育馆门口就得被饿死。”
魏芣给每人分了一个面包和一瓶水,道:“大不了就真的以车为家吧。”
女人刚醒来,听见这话瞪大眼睛:“你们不去安全基地了?”
槐岳仰着脖子看了眼前方的车流:“这么多人,体育馆挤爆了估计都装不下,我们可能真的要自谋生路了。”
先前已经把期待值降到了最低,所以这会儿遇见什么情况她们都能接受,但看文琴就是冲着安全基地去的,自然不能跟她们一样。
“没事,你要想去我们可以把你送过去,但你还是要做好进不去的心理准备。”槐岳安慰文琴道。
文琴点点头,又说了几句感谢的话,然后才开始给孩子喂奶。
一整个晚上,钱溢和槐岳轮流开车,也不过前进了不到一公里。
天空泛起鱼肚白,外面又响起嘈杂的声音,有人尖叫有人骂娘。
秋明被惊醒,看见前方不远处几个人从车里跑了出来,一个丧尸紧跟着他们跳下了车。在逃跑者的求救声中,一个车主扔下来一根铁棍,让他们自己对抗丧尸。
看来是同车的人突然变成丧尸了。
秋明直皱眉,叹了口气,然后突然看到文琴腰后侧一块血红。
婴儿还在她怀中熟睡,她的指甲变长,体温变低,眼睛突然睁开,比昨天大了一圈的瞳孔无神地看向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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