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姜新棉没想到的是,于明军听她说完,磕巴都没打一个,直接说:“好。”
然后转身就去推自行车,才发现自行车被大冲骑了以后还没还回来。
梁秋花连忙说:“大冲去抱孩子了,我去叫他推过来。”
于明军却说,“不用了,我自己去。”
让梁秋花去叫,估计又该说大冲骑着车出远门了。
于明军刚出门,梁秋云就笑着走过来,打量着姜新棉说:“新棉,你一走两个月,看这身条越发滋润了,应该是跟苗知青已经成了好事了吧?”
你看看,梁秋云说话就是比孙巧妮有水平。
孙巧妮骂一百句狐狸精,都比不上她的一句“身条滋润”。
是啊,一跑出去两个月,干什么都来得及。
别说同床共枕了,如果赶得巧,娃娃都该种在肚子里了。
即便于明军被姜新棉的脸蛋迷住了,可以什么都不在乎,那于满塘能不在乎吗?于大姑能不在乎吗?那可是涉及他们老于家的脸面,甚至血统啊!
梁秋云刚说完,孙巧妮立刻反应过来,“哎呦呦,看这个样子,是被人家苗知青玩够了,人家又不要了,所以才着急回来找个接手的吧?”
母女俩说话恶毒,姜新棉却不生气,她笑嘻嘻地看着梁秋云,说:“老同学,我就纳闷了哈,我出去干嘛了,也没贴个通知告诉大家啊,你怎么就一口咬定我是去找苗知青了呢?”
梁秋云笑一下,“新棉你别生气,不是我说的,是大家都在这么说。你爸不也带着你哥去省城找你了吗?你如果生气,我就不说了。”
说着,她回头又叫孙巧妮,“娘,人新棉不让说,你以后也别说了。咱们大家伙都不说了,以后新棉和明军走在街上就没人指戳了。”
梁秋云这个跟姜新棉同在姜家铺小学念过书的老同学可真是体贴啊,连她跟于明军以后的的事都替她想好了,她真是得感谢她八辈儿祖宗。
姜新棉走到梁秋云的面前,笑着说:“我谢谢你啊,老同学,考虑得这么周到。”
“谢什么?谁让咱们是同学呢。”
“怎么能不谢呢?如果不谢,对不起你造的那些谣!”
说着,姜新棉一巴掌扇了过去。梁秋云猝不及防,直接被打蒙。
意外了吧?
斯斯文文的人民教师咋也会打人呢?
对,人民教师不打人,专打贱人。
梁秋云还没反应过来,姜新棉反手又是一巴掌。
在场谁也没想到一直客客气气娇娇弱弱的姜新棉会出手。
于大姑连忙跑过来护住梁秋云,“姜新棉,你也太霸道了!咋还动手了?”
这是一个难得的表现温柔贤惠好性子的机会,梁秋云捂着红胀的脸,靠在于大姑的肩膀上,哭得十分委屈。
本书女主人设高尚洁白,委曲求全,逆来顺受,自然不能还手撕逼,如果想撕,那也得是她的枪替她去撕。
果然,孙巧妮一看自己闺女被打,立刻就急了眼,“你这个臭婊子!骚狐狸!敢打我闺女?”
孙巧妮骂着就扑了过来,姜新棉立刻往大门口跑,梁家哥嫂却堵住了院门。
姜新棉转身回来,孙巧妮紧追不舍。
梁家人多势众,于满塘和于大姑拉住了这个顾不得哪个,而于明军还没回来。
姜新棉无路可逃,扭头就往土墙那边跑。
大姑一看,心里着急,这个傻丫头,跑到那里不是自寻死路吗?土墙虽然不高,可是墙上种着仙人掌呢,你还能跳出去吗?
于大姑虽然看不惯姜新棉的跋扈,可是姜家在苗花河公社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姜家闺女如果在于家被打了,怕人家姜家不会罢休。
于大姑急忙就要去拉架,就看见姜新棉可能是被吓傻了,站在土墙根底下,把头一抱,大叫着,“不要打我的脸!”
“不打你的脸?打的就是你的这张脸!狐媚骚样的勾搭我女婿,不要脸的狐狸精!”
孙巧妮骂得咬牙切齿,抡起胳膊就要扇过来。
“住手!”
于明军推车进门,一看这情况,丢开自行车就向这边跑过来。
梁秋云一见于明军回来,连忙哭着说:“娘,你别打新棉,她还小,不懂事。”
孙巧妮一看见于明军,心里也有点发怵,不过,都到这个节骨眼上了,先出口恶气再说。
于是,孙巧妮抡圆了膀子,冲着姜新棉的脸就扇了过去。
姜新棉哭着,“恰好”一低头,那带着风的巴掌就啪的一声拍在了土墙上那株仙人掌上。
惨叫声嗷地一声就起来了!
孙巧妮举着一只扎成刺猬的手,疼得直叫唤,梁家人连忙跑过去给她拔刺。
姜新棉捂着脸呜呜地哭着跑出来,慌不择路,一头撞在于明军的身上。
于明军拉起她一看,那张白净的小脸上一个泪蛋蛋都没有,倒是憋了一肚子的坏笑。
而一旁的梁秋云,可怜兮兮地举着那张红肿的脸看着于明军,“于明军……”
于明军像是根本就没注意身旁还有梁秋云这么个人,他推起自行车,看着姜新棉,拍了拍后座,“上来。”
“嗯。”
姜新棉答应着,小猴子一般嗖地就蹿了上去,伸手就抱住了于明军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