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监狱房的灯亮了。
杨森头发都竖起来了:“!!!”
赵宇急得抓耳挠腮:“他妈的!怎么就赶上这好时候!”
七区的狱警为了防止犯人越狱,经常半夜进行突击检查,时间不定。
顾彦还有些懵:“……那现在,怎么办?不然我们实话实说,朱科长会相信我们的。”
“本来是信的。”杨森说这话时,不好意思的语气中,还带了些许的理直气壮,“主要是有我在。”
顾彦:“……”
沉默片刻。
杨森拍了个掌,“这样好了!”
尖锐的警报声中,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真切。
许倦顿了下,“你确定?”
他低头看了眼依旧躺地上不省人事的谌衡。
杨森:“成败在此一举,只要你配合,剩下的都交给我。”说完,他看对方神色迟疑,终于拿出杀手锏,“你知道你赵叔上个星期申请了减刑吗?”
许倦一怔。
在七区这些日子里,赵宇是房里最照顾他的人。如果因为这件事会影响对方的减刑申请,他自己也会心存愧疚。
许倦没再犹豫:“行,我知道了。”
……
朱路挥着警棍来到727号房门口。
今天许倦赢了篮球赛,他以为几人大半夜在房里都不会消停。
结果出乎意料,居然很安静。
太安静了。甚至有点诡异。
朱路检测了信息素,门“咔”一声开了,用他那一如既往的大嗓门:“起来了!都他妈起来了!查房!!!”
屋里一股儿酒味儿。几人都在床上。过了会儿,才有动静。
杨森掀开薄被,先是揉眼,后是打了个呵欠,抱怨道:“怎么排到今天啊……本来运动量就大……”
朱路在四人的床铺上扫了一圈,赵宇和顾彦也相继起床,看上去睡眼惺忪,应该是刚被吵醒。
他的视线落在最后一张床上。
薄被最大限度地被撑开,盖住了大半个床铺,中间隆起一个鼓包。
朱路皱眉:弄这么大动静,许倦居然没醒?
杨森心里见对方注意力被引过去,心里咯噔一声。
这么快就起疑心了???
他演技这么烂吗?
还是赵宇帮忙掩饰,装模作样喊了两声:“许倦!查房了!起来了!”又对朱路道:“这孩子今天打篮球太累了,估计喊不醒了。”
话刚说完,那张薄被突然开始上下起伏。
很剧烈。
几人:“!!!”
被子的下面藏着两个人。
谌衡几乎整个身体都压在许倦身上。
说他有意识吧,但眼睛紧闭,喊他他也不应;但说他没意识吧,却知道没将全身重量都压过来。
许倦咬着下唇,用手掌推在谌衡的下巴上,这家伙一有机会就对着他的脖子闻,跟条狗一样。
脖子后面现在还在疼着。
清醒之下,他决不允许对方咬自己第二次。
可谌衡没咬到他,逐渐开始燥郁,身体开始磨蹭他,连手也不闲着,老是摸他的腰。
许倦的腰特别敏感。
一碰,整个人就能软下来。
而被子外面,几人都盯着那起伏不断的床铺。
气氛一时尴尬。
朱路纠着眉头:“……这是在干嘛?”
死一样的安静。
朱路开始起疑心,作势要过去掀被子。吓得几人立刻拦住他。杨森脑子一动,“年轻人,大晚上,又刚运动过,肯定血气方刚的。”
朱路:“???”
朱路:“……什么意思?”
杨森脸上露出难以启齿的表情:“就……睡前运动。你现在过去,他会萎掉的。”
朱路一惊。
赵宇和顾彦更是一惊。
好家伙!不愧是杨哥!这种理由都能想到。
朱路沉思了好一会儿,床铺开始“吱呀吱呀”发出声响。
他后退两步,“咳”了声,立刻转身:“你们几个别搞小动作啊,老实点!”
三人悬在嗓子眼儿的心终于放回去。杨森道:“放心放心,你来之前,我们一定好好睡觉,不惹事!”
再待下去也挺尴尬。朱路终于被送到了门口。
他刚准备关上门,结果就听见一声闷哼。
像是从鼻腔里发出的,软软的,悠扬绵长,尾音发颤。
朱路:“……”
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