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倦移开视线。

医生起身，“不过建议还是申请出狱做个检查，如果说你只能闻到他一个人的信息素的话，那两人的信息素匹配估计会很高，标记治疗也会更有效果。”他把报告推到谌衡面前，“我已经帮你们俩做了出狱申请，但最近可能排不上号。”

谌衡接过，点头：“没事。”

他沉思了一会儿，又问道：“对了，如果A被标记了，会出什么事吗？”

许倦：“！！！”

这个Omega这么想当A吗？还想着标记他？？？

医生脸上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啊……这个，应该是没有大碍的。Alpha的腺体不会吸收同类的信息素，就跟咬别的地方差不多。”

谌衡点头。

两人离开医务室。

接下来的日子，只要是日常劳作和晚上休息时间，谌衡就跟牛皮糖一样黏在许倦周围，大家已经见怪不怪，朱路警告了两三次之后发现没用，也就随他去了。

这天晚上，谌衡收拾干净，刚准备动身去书法教室，就被喊住了。

喊他的人是钟袁。

他把人铐住，带到了一个小屋子。

这屋子里有桌子和床，是他们狱警值夜班专门的休息室。

谌衡进了屋，就懒洋洋倚在沙发上，语气淡然：“什么事？”

钟袁看着他不说话。

“为什么那么看着我？”

“你这几天在干吗？”

“认真坐牢啊。”

钟袁：“……”

他扶了下金边眼眶，尽管只有两个人，还是压低了声音：“任务不是完成了吗？为什么还不出狱？”

谌衡：“你这人怎么这么自私？”

钟袁愣了下，“……什么？”

谌衡：“为什么要拆散别人的爱情？”

钟袁嘴角抽了一下：“你和许倦？你喜欢Alpha？”

“什么Alpha不Alpha的？”谌衡起身，“这并不重要。快给我松开，家里那位还在等我。”

钟袁沉默片刻，似乎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老陈知道吗？”

谌衡：“知道什么？”

“你的性取向。”

“……”

谌衡一直闻不到信息素的事情，钟袁也知道，但没想到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想了会儿，带着些警告的语气：“他姓许，生下来就跟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谌衡一怔。

半晌，他垂下眼睛，语气冷淡：“我知道。”

“那你知道，许家已经抛弃他了吗？”

谌衡放在门把上的手停住。

他转身，“什么？”

……

许倦放下毛笔，抬眼看了下挂钟。

七点半。对方已经迟到了半个小时。

不是出什么事了吧。

许倦刚起身，后背就有热源贴上。

低低的声音传入耳中：“红豆生南国，写得不错。”

许倦回头，谌衡那张俊朗的脸被放大在面前。他往旁边移了些，嗓音冷清：“你迟到了。”

他本以为对方会撩着眼皮盯着他，说什么“想我了？等不及了”之类的话，没想到对方竟然老老实实诚恳道了歉。

怎么突然这么老实？

许倦有点摸不清他。

胡思乱想的时候，谌衡已经挨着他身边坐下，用毛笔尖轻轻在纸上游走一会儿。

趁着他练字，许倦想出去会儿。

他刚刚弄墨水的时候，不小心把手腕上的红绳给弄脏了，想去厕所洗干净。

谌衡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抬头：“怎么了？”

“绳子脏了，我去洗一下。”

许倦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跟谌衡解释这些。

谌衡的视线落在对方手腕上。

很细弱。

红绳衬得那块皮肤白的耀眼。

很想握住它。

“那你快一点，早点回来。”他移开视线，对上许倦的眼睛，声音低哑，“我觉得，我发/情期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