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叫着丁二走出了病房。

任务失败的倒计时仅剩下不到一个小时，但关斩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能帮上什么忙。

“丁老先生，药物已经不起作用了，没必要再在这里浪费病人剩下的时光了，你应该办理出院了，带着谢阿姨出去度过最后的时光，满足下她的愿望。”

以往有人哪怕有他说的半点意思，丁二就已经揪住他的脖领了，但这会儿，丁二的面色灰白，双眼也失去了光彩，因为他也一早隐隐的就有了感觉。

医生和护士都走了，丁二没有进来，关斩犹犹豫豫的还是掀开了帘子走了进去。

老人本就苍老消瘦的脸颊此时万分痛苦，脸上蔓延着一道道沟壑，额头渗出豆大的汗水。

关斩的呼吸很平缓，从开始就知道自己无能为力，还好和老人第一次见面，关斩内心很平静。

老人虚攥着被子的手突然松开，颤抖的嘴唇轻唤出两个字：“老伴。”

关斩掀开帘子，扭头看了一下，仍然不见丁二的身影。

“你去那儿啊，老伴儿？”

老人的神志明显已经不清醒，苍老布着老年斑的手掌抓住关斩的衣角，眼睛努力眯出一条缝想要看清床前的人。

关斩微微俯下身想要告诉老人，自己不是丁二，现在去帮她找丁二。

“你怎么又瘦了，又小了？”老人虚弱的声音打断了关斩想要出口的话。

“对不起，对不起丁二。”老人连说了两个对不起还叫了丁二的全名。

“我还想为了你再活段时间，可我已经很努力了，我撑不出了，你别冲我发火了行不行？”

“让我出院好不好，求你了。”老人还说了很多话，声音越来越直至无声，若不是心电图还在显示，关斩会以为老人已经咽气了。

睡着了，老人是因为痛苦昏睡了过去。

走出病房，丁二双目无神抱着胳膊靠着墙坐在地上。

“走吧，办出院手续。”

丁二仰起头，空洞的双目看着稚嫩的少年，无思无想。

“你不要这么自私了，现在起来去办出院手续。“

少年的声音近乎冷酷。

“跟，跟你有什么关系。”

少年抓着他的衣领将他顶在墙上提了起来直到他自己双腿用力，双手推开自己。

“关斩，关小爷？你在这儿跟我发什么疯，老汉没工夫陪你闹，我的事儿跟你没半毛钱关系，你t给我滚。”

丁二有些歇斯底里。

“现在去办出院手续。”

少年双手插袋，没有生气，没有愤怒，语调冰冷。

“你算什么东西！”

老人拳头挥向少年，少年抓住了他的手腕宛如铁钳，狠狠的在他的腮帮子上打了一拳。

很快有人将两人拉开。

老人抱着头哭的像个小孩。

“去办出院手续。”

他人的性命与我无关，多余的感情填不饱肚子。

关斩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他只是想完成任务。

可真的是这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