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心态崩了(1 / 2)绿茶女配和修无情道的反派男二首页

薛宁从藏书阁中出来,天色已晚。

他穿过藏书阁高耸的大门,两袖生风,身上的寒霜之气,隔着老远都能感觉到,藏书阁外值守的小弟子见了都不敢同他打招呼。

余安行建议薛宁去读《万妖录》,以为能助他化解心中困惑,却不想薛宁读完以后心态崩了。

薛宁原以为自己是讨厌平秀,可看完《万妖录》,他简直不敢相信。

他怎能可能对那个撒谎精有非分之想?!

他怎么可能对她有那样肮脏、下流的想法?!

薛宁无法接受,也无法原谅自己。他一向严于律己,对自己道德标准很高,他怎么可能是姚少游那样的下流之徒!

薛宁找到平秀时,她正在药田里和一群外门医女一起种灵稻。

沈秋月之前提醒过平秀,姚少游的叔叔姚长寿心眼小,爱记仇,她戏弄他侄子,少不得要吃他挤兑,这可不就安排上了嘛。

姚长寿借职务之便,不仅不让平秀进药房观摩炼丹制药,还总安排平秀去干一些苦活、累活。

本来种植灵稻这种苦差,是不可能安排到内门弟子和游学弟子身上的,平秀客客气气地去找姚长寿询问,姚长寿冷笑道:“平小道友要是看不上我们医修馆,大可另择高就!”

这话的意思就是,爱干干,不干滚。

平秀哪肯滚,况且姚长寿这点阴私手段还难不倒她。

有道是上有旨意,下有对策。

平秀是不好明着和姚长寿作对,但她有钱啊,她上次可从姚少游那里赢了不少灵石。

平秀一到灵田,就大手一挥,拿出一袋灵石,说道:“我伤了手,想请一位师姐帮我把我的那份活干了,不知可有哪位师姐愿意帮忙?”

外门大部分女弟子平日都过得比较拮据,多干一份活,就能挣一袋灵石,这样的好事谁不乐意。

众女纷纷自告奋勇,平秀最后找了一位看起来最老实憨厚,衣衫最破旧的师姐,说道:“张师姐,我记得你家中似乎还有一位弟弟?”

张豆蔻有点惶恐,她和这位平师妹也不过才有两面之缘,她怎么对自己家里的情况那么清楚?

平秀从袋中取出一些散碎灵石,把剩下的大部分交到张豆蔻手里,用一种撒娇的语气般道:“张师姐,我这几日跟着长老们施针,手上的伤还没好,能麻烦你帮我把我的那份灵稻种了吗?”

张豆蔻更加诚惶诚恐,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买卖,可平秀态度好得好像是她帮了大忙似的。

张豆蔻慌忙道:“平师妹太言重了,举手之劳而已,真的不值这么多灵石……”

平秀却走开了,像个散财童女似的,给其他师姐分起灵石。

平秀家庭复杂,所以她深知世人皆是不患寡而患不均,把这美差给了张豆蔻,总要让别人也沾点好处,这样张豆蔻才不容易受人排挤。

“今儿天气热,我请诸位师姐喝茶。我听说这附近有家茶寮,卖的灵茶对修炼大有裨益,等种完灵稻,请诸位师姐带我去尝尝吧。”

众医女都笑起来,平秀是有点娇小姐的架子的,但她嘴甜,会来事,众医女不由得都将她当成小妹妹看待了,对她总有些宠着的意思。

平秀散完灵石,搬出小马扎,撑开五行天罗伞,翻开药典默背各种草药特性。

她才背了一会,忽然觉得背后凉飕飕的。

她抬头看了眼天色,艳阳高照。

见鬼了,这样天气怎么会冷呢?

又过了会,她才注意到地上有道欹斜的影子。

平秀倏然转身,仰着脖子望向薛宁:“薛、薛师兄?”

薛师兄从昨天开始就不再监视她了,今儿这么来势汹汹的,是怎么回事?

薛宁睫羽低垂,纤长的睫毛在他眼睑下方投下一小片浅浅的暗影。他的胸膛微微起伏,像在竭力克制怒气。

“你跟我来。”

平秀对危险的气息向来敏感,她直觉这会和薛宁走了的话,一准不会有什么好事。

她摇了摇头,低声道:“薛师兄,我还有事要做呢……”

薛宁终于无法克制,袖间忽然蹿出两丛银白蛛丝,一左一右袭向平秀双手。

平秀猝不及防,双手被蛛丝缠住。

下一刻,一股难以抵抗的力道牵引她的双手靠到一起,手上像戴了一副枷锁,被绑得结结实实。

薛宁用力一拽蛛丝,把她拽起来,拉着往不远处的树林里走。

在田里劳作的众医女见状问道:“平师妹,怎么了?”

平秀搞不清薛宁想干什么,怕闹起来不好看,只好笑着遮掩道:“薛师兄找我有点事,我去去就回。”

薛宁不顾平秀意愿,强行将人绑到树林,反手布下一道结界。

然后他就站在平秀对面,十步之外,用那只瞳仁澄亮的黑眸盯着她。

平秀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又或者他什么都没在看。

就这样对峙了半天,平秀忽然笑了,娇娇柔柔地说道:“咦,薛师兄的耳朵怎么这么红?”

她说着,朝前迈出一步。

薛宁摆出防卫的姿态,连连倒退数步,喝道:“站住!”

平秀扭了扭手腕,发现蛛丝异常坚韧,细如发丝的蛛丝绑得太紧,有些勒进皮肉里,在她白皙的手腕上勒出道道红痕。

平秀嗔道:“薛师兄,你绑得我手好痛,能不能先解开?”

薛宁冷冷道:“不许说话。”

平秀暗骂:有毛病。

她安静站着,不再说话,冷眼旁观薛宁到底要搞什么鬼。

薛宁慢慢地,小心翼翼地朝她走过来,走到三步外忽然停下,长眉微拧,似乎在纠结还要不要往前走。

良久,他往前走了一步。

过了一会,他又往前迈了一步。

平秀见他越靠越近,也有点忐忑。但她沉得住气,依然不出声,冷眼看薛宁作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