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秀只觉冰凉的玉石在她胸口动来动去,撩得她又麻又痒,她羞怒交加,却发不出声音。
玉如意从锁骨处缓缓滑入,忽然遇到阻碍,被一团绵软的事物挡住前路。
薛宁一时未反应过来那是何物,手上稍加力道,用力戳了一下。
平秀浑身一震,身子在地上一滚,撞到薛宁背后,张口咬在他手臂上。
她这一口咬得挺狠,少年下意识绷紧手臂,玉如意啪嗒一声掉到地上。
薛宁转身掐住平秀脸颊,迫她松口后,立刻解开平秀身上蛛丝,夺窗而出,落荒而逃。
平秀爬起来,双手揪紧衣襟,红晕满颊,飞起一脚将玉如意踹飞,羞愤之余又忍不住生出一丝得意。
看来她撩拨薛宁这么多天,也不是全无成果。
平秀瞥向书桌上的宝匣,眸底闪过一丝势在必得的微光。
是夜。
黑暗的静室中。
薛宁盘腿打坐,双手结印胸前。
诛心剑悬浮在他头顶,剑柄处的赤红晶石发出幽幽红光。
手指翻飞,法决变幻。
诛心剑的灵光时明时暗,闪烁不定。薛宁眉宇紧蹙,额上慢慢渗出冷汗。
剑身轻颤,发出微弱的嗡鸣,像是下一刻就会崩裂。
剑上的灵光倏然寂灭,诛心剑长鸣一声,化作十二枚金光黯淡的剑丸,垂头丧气地钻入少年袖中。
薛宁手捂胸口,噗地呕出一口血。
失败了。
今年开春以来,第十三次冲击铸心之劫,又失败了。
如果他不能在十宗大比之前铸心入道,尽快进阶,届时以筑基期大圆满的修为越阶挑战金丹组的对手,恐怕会很吃力。
宗主对他寄予厚望,而十宗大比上各家弟子的胜败,又关系到宗门在仙盟中的地位和声望。
在目前三大宗三足鼎立,七大派各显峥嵘的格局下,哪家宗门在十宗大比上胜局最多,哪家便能稳坐仙盟之首。
天元道宗之所以能成为正道魁首,便是因为多年来,仰赖门中弟子争气,天元道宗一直是十宗大比最大的赢家。
所以,他不能辜负宗主的期望。
薛宁抬手,有些粗暴地用手背揩掉嘴角的血迹。
他从芥子袋中取出一块铜镜残片,从铜镜边缘考究的镂空花纹来看,可以看出这残片前身应当是一把梳妆镜。
镜面模糊,邪气隐然。
薛宁的手指从镜面上拂过,镜中忽然浮出一团阴邪的黑雾。
那团黑雾初时只有弹丸大小,但它生长得很快,如雨后春笋,节节攀高,很快就长得有大半个人那么高。
黑雾像是由无数细小的、没有固定形状的蠕虫汇聚而成,无时无刻不在扭曲、挣动。
从那模糊不清的形状,依稀可以辨出像是个身形窈窕的女子。
黑雾飘在半空中,居高临下地俯视薛宁,用极尽恶毒的语言咒骂他,侮辱他。
“你就是个狗杂种,再肮脏不过的下贱东西!”
“没人盼着你活在这世上,你怎么还不去死?”
“害死母亲,靠吞噬父亲血肉出生,你这样的东西怎么还有脸活着?快去死吧!快点去死吧!”
薛宁对黑雾那些恶毒的谩骂充耳不闻,他的神情甚至没有一丝动容,眼中也没有半点波澜,好似同样的情景已经历了成百上千次,早就麻木了。
他伸手攥住那团黑雾,低下头,一口一口地撕扯,将黑雾吞吃入腹。
这是他的恐惧,只要将恐惧吃下去,它就会暂时烟消云散。
或许过段时间它又会死而复生,但薛宁并不在乎。
他能吞噬恐惧一次,自然也能吞噬它无数次。
薛宁将黑雾一点一点吞吃入腹,中途有几次被“恐惧”顶得恶心反胃,牵动内伤,又吐了几口血,但他擦干净嘴角的血渍,继续面无表情地撕咬着手里的黑雾,直到将它完全吞噬。
薛宁的脸色变得苍白,他卧倒在蒲团上,阖上眼,陷入梦境。
……
俗话说打铁要趁热。
白日在藏书阁被薛宁赢去一筹,平秀心中多少有些不服气,遂决定趁薛宁被她搅得心烦意乱,把场子找回来。
她带上那一匣灵石,熟门熟路地找到薛宁的院子,敲了几回院门,无人响应。
平秀以为院中无人,正准备离开,阿呆忽然跳到她头顶上,手舞足蹈,发出急切的“吱吱”声。
“你说闻到了血腥味?”
阿呆用力点头。
姚少游:不要再ue我了,怕惹。
唉,花儿为什么这样红,我为什么这样倒霉?
那啥,明天入了哈,老规矩,万字更
入后不用跟榜单压字数了,有精力会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