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茱转身顺着路边的小道走了,连一句道别的话都没有。方筝对自己心中强烈的失落感无可奈何。
她是怎么了?外公刘荣添曾对她说,走这条路必须无情无欲,任何东西只要足够迷惑你,就足以毁了你,心软是病,情深最致命。
然而,到底是什么时候,朱茱成了一颗朱砂痣,镶嵌在自己心口最特殊的位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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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茱站在村头歪脖子树下没等多久陆笙就到了,她想着从伯年到这犄角旮旯怎么也得两个小时,一双大眼满是诧异:“你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你刚在电话中说出了车祸,我很担心所以开快了点,你……真的没事吗?”陆笙对她从上到下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任何部位有伤痕后才替她扣好安全带,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
“我没事,你下次开车不可以超速,很危险的知道不?”朱茱弹开安全扣,想把手撑在她身侧,预想壁咚的姿势由于车内空间狭窄,难度系数太大而放弃。
于是,她改道去揉陆笙的脸,劈头盖脸的责备刚刚开头,就被她的神情惊讶地忘了后面要说啥。
陆笙紧紧抿着唇,眼神中有星星点点,竟然有点……愈燃愈旺的趋势。
朱茱义愤填膺地指责她:“你勾引我!”
陆笙忍着笑,语气中毫无悔意:“我没有!”
小丫头一向是最没定力的,“有”字尾音还没落,她就搂住陆笙脖子把她按向自己:“阿笙,吻我!”
陆笙顺势低头,轻柔地印了上去。朱茱从未想过温柔的吻可以这般致命,阿笙唇舌带过的地方开始酥麻起来,灼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脸,朱茱的眼眶害羞地蓄起来水雾,全身似着火一般,一直燃烧到头顶,烧得脑袋昏昏沉沉的。
在她的唇被吻得微微红肿时,陆笙终于放开了她。
朱茱愣愣地看着她,陆笙白皙的面孔染上丝丝红晕,高挺的鼻梁覆了一层薄汗,而那颤抖的睫毛和眼眸中压抑的情动无不在显示她的失控。
陆笙拿出随身携带的手帕掖掉汗珠,闷声不响地整理弄皱的衣领,一切收拾好,又过来给朱茱擦汗。
朱茱看着她低头给自己整理衣服,嘴角翘得老高,心头像洒满蜜糖一样甜。
“小笨猪!”陆笙将她的刘海拨开掖汗,目光触及到一张地主家傻孩子的脸,忍不住揉她头发,笑骂她是小傻子。
等她揉够了,朱茱一本正经谈起了公事:“阿笙,我最近遇见一个小男孩,他们家好可怜。我们可不可以从伯年拨一笔钱资助他家?”
“当然可以,企业财富本就是要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而且做慈善,也有利于伯年的口碑,我赞成。”陆笙笑笑,忍住再次搂她入怀的冲动:“我说过的,我的小猪猪可以做任何她喜欢做的事。”
朱茱嘴角弯起来,笑得有些坏:“阿笙,我记得你是爷爷的帮凶,要帮我成为女强人的对不对?”
“哎!”陆笙故意重重叹口气:“我想我是辜负董事长了。”她转头,看着朱茱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没忍住低声笑了笑,又凑近些去捏她脸,宠爱之情表露无疑:“因为那样你不快乐,我只想你能做你喜欢的事情,每天都开开心心。”
“阿笙!”朱茱开心地环住陆笙手臂一下子收紧,下颌埋在她肩窝里:“你这样会把我宠坏的。”
“我就是要把你宠成脾气最坏的小孩,这样谁都没办法忍受你,你就只能是我的了。”陆笙说话时眼神温柔得不像话。
哦老天!这是什么神仙女朋友呀!
没想到她是这样会撩的陆笙。说好的高冷呢?这分明就是老司机啊,还是喜欢飙车闯红灯的那种!说起鬼话┄┄啊呸,是情话,那更是火力全开,根本顶不住呀!
所以说,做人真不能连皮太薄。
这不,她这张厚实的小脸蛋,不也为自己织起了爱情的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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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朱家很热闹,很温馨,朱茱和陆笙都在,好久没有一大家子一起吃饭了。
餐桌上,朱茱把朱伯年逗得哈哈大笑,福婆也是一直笑不拢嘴。
朱伯年一直要她多吃点,朱茱本来食量就小,加上在晓雷家吃午饭比较晚,现在哪有肚子再容下食物。
见面前的碗堆得像小山一样高,朱茱忍不住哇哇大叫,她把不爱吃的,吃不下的通通夹到陆笙碗中:“阿笙,你帮我吃一点。”
朱伯年已经皱起了眉,就吃这么一点点怎么行,他探手盖上朱茱的额头,没有发现有生病的异样,才稍稍放心。
可是,有一种饿叫做“爷爷觉得你饿”。
朱伯年显然不会放过朱茱这样吃法的:“你个丫头,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浪费粮食会折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