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个上升到国家层面的决定都不是那么简单可以做出的。
在这一天,这一场并未公开的会议从白天开到了深夜,一直到万籁俱静之时关得紧紧的会议室大门才被打开。
会议室门口因为开门所产生的声响持续的时间很短,参会的人员一下便四散开了,不见踪影。
虽然会议中间有安排用餐时间,可由于要洽谈的事情多大家都默契地只用了简餐,再加上会议全程高强度的头脑风暴等到出门时冷风一吹这便给人一中又饿又冷的感觉。
“不是有句民间俗语吗?有情饮水饱。”
安局长疑惑地看了眼朱局长。
老朱这是在说什么呢?怎么就扯这句话了。
难不成这是要铁树开花?那可还真看不出来。
“这话还真没错,只是这句俗语里给这情加了个限制我看这世上的诸多情感都能达到这个效果嘛!”
安局长暗暗庆幸,还好他刚刚没问出声,否则老朱肯定要调侃他满脑子乱七八糟思想。
安局长:“你的意思是你不饿?”
即使在夜里朱局长的眼睛都像是带着光的:“那是今天能够参与这么重要的大事,我这整个人啊是一点饿的感觉都没有。”
“老安,你说未来说起今天我们算不算也是记在历史上的两号人?”朱局长说得激动时忍不住跟着喘了两下,也不知道是走路太快引起的还是确实太过激动,“我们不再只是什么都做不了的见证者,我们参与其中了!”
朱局长觉得他这份心潮澎湃的情绪安局长肯定是能懂的。
他们俩都一个奔四一个四十出头,出生时正好赶着建国前后。
他们并非苦难历史的亲历者,可家里的长辈们那一双双眼见证得实在太多,那些对于现在出生的孩子们显得遥不可及的故事是他们童年睡前故事的常客,这份记忆便也这么直接传承了下来。
而他们的成长包括后来的入官场当官,那都是亲眼见证着国家的艰难发展。
现在
朱局长这么投入,安局长自然也跟着沉下了情绪,看着朱局长那像是里面装着星辰大海的眼睛,他半天没吭声,好一会才忍不住嗤了一声。
原来那点亮光是路边街灯的反射,他一瞬间还以为朱局长装了两颗灯泡在眼睛里呢。
“那还吃不吃夜宵?我们部门这几天审人连班,现在过去还有得吃。”他没接朱局长的话,可他知道自己心里头是怎么想的。
他这番话刚说出来便立刻有些后悔,他不该这么说的,也是他和老朱抬杠惯了。
朱局长理所当然:“吃。”
“?”
“我明天就得回省呢!宁同志今天挂电话的时候说了,她会坐最快的车回科技大学,然后加速进行他们的项目,争取在咱们公开回应之前,把第一批成果给准备出来,她那头要开工,我怎么能缺席?这中时候我可绝不能生病。”
安局长被朱局长这自圆其说给逗乐,故意杠了一句:“得,你老朱还是会说话,刚刚说不饿,现在又要吃,话都被你说完了。”
杠归杠,他其实知道,朱局长的不饿是真,必须吃也是真。
“我回去也要连夜开工了,争取按时完成任务。”
宁知星项目组这段时间来,那可一直都是愁云惨淡。
想到自家的项目负责人被朱局长坑蒙拐骗出去一趟成了别人家的负责人他们就心里委屈。
当然,这记账是不会记在宁知星身上的,这锅还是得朱局长来背。
原先说好要回来的日子往后延了两日,他们只能撕着日历翘首相盼,可没曾想,还没到指定的日子,宁知星便回来了。
宁知星一路挺赶,风尘仆仆地回到了实验室,她照例过了消毒,带着的行李箱直接托给了肖烨,人便率先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