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少白,你在做什么?” 我听到又有人提起了那个说是应该已经死去的名字。 那个声音是如此的熟悉,就好像刚才我们还坐在一起吃着晚餐。 我的眼前忽然冒出一点猩红,接着整个世界铺陈在我的眼前。 我的手里握着一件匕首。 那是一件漂亮的匕首,我……不记得究竟是个怎么漂亮的模样,总之看着便是觉得……难过。 “江少白。” 有东西握着我的脚,我低头瞧了瞧,那似乎是个什么人。 身后有人踏着规整的步子,向着我走来。 是那个声音的主人。 我白色的裤子和鞋子,被那个倒在地上的人给弄脏了。 就连身上也都被飞溅了一些污渍。 啊要换衣服了。 好麻烦啊。 “你做了什么?” 我听见那好似是质问一样的语气,忍不住发笑。 “你会……告诉其他人吗?”我拎着那把匕首,在指尖把玩。回身看了看那人,又低头看了看脚下,轻笑着。 “我杀了他呢,无声。” 我弯下腰抬起了地上那人的头颅,他的嘴角微微泛着笑容的弧度。 刀刃又被转着对准了这个男人的脸面,我笑着轻轻拭去他嘴角的痕迹。 “江少白。” 那个叫无声的人一直叫着我的名字,实在是有些讨厌。 “不要让自己后悔。” “嗯?” 我转眼又看着那个人,有些奇怪的想了想:“为什么会后悔呢?” 我的声音如梦似幻,这让我笃定自己定然是在做梦。只有没睡醒的人,才会发出这种奇怪又飘忽的声音。 “只要他死了,那些人的计划就不会成功。无声你不觉得这是最好的方法了吗?” 我笑着又问那个男人:“你愿意为了我去死的,对吗?” “你答应过我的,不是吗?” 这个人还真是恐怖啊……这种语气,这种话……简直像是一个疯子一样。 这是我吗? 这…… 是我。 手中的温度似乎一直都很低,我垂下眼睛将男人的脑袋左右扭了扭,这才下定了结论。 “死了。” 我仿佛是叹了一口气,声音里却是带着欢快的语意:“你来晚了呢,无声。他已经死了诶。” “你救不了他了。” “你也救不了我。” 我依然是笑嘻嘻地,好像眼前发生的并不是一件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但我却看见了无声的眼神,那样的哀切。 她一直都很沉默,夜无声一直是个沉默的人。是一个连胸膛被贯穿时,都只会可有可无闷哼上一声的人。 我记得她。 我记得夜无声。 我也记得我脚下的这个人,他是我所爱,是我不断辜负的人。 是厌生。 他是厌生。 “无声啊,你那是什么表情啊。” 我对着夜无声,忍不住痴笑了起来。我痴痴地笑着,夜无声走进了我,半跪着看着我的厌生。 “你看什么呢?” “他已经死啦。死啦,无声。” “厌生他已经是死啦。” “夜无声,问题解决了。你还在想什么呀?” 无声的沉默,夜无声低着头,像是个聋子一样。 “无声啊,”我凑近了她,“你在难过什么啊?杀掉厌生的人,是我啊。你为什么比我还要难过?” “怎么好像是你杀了他一样啊?” “呵……呵呵呵……” “无声——” 我拖长了她的名字尾音,又一次不耐烦地问道。 “你在难过些什么呀?” “为什么,比我还要难过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