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的神色渐渐变得坚定:“我……我想做表兄的徒弟。”
“……”沈子丹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他一眼。
沈将悦眼睛里又蓄满眼泪,抓着公冶修的手又紧了许多。
“为什么?”连公冶修都傻了眼。
孩子抬起脸,清澈的眸子里尽是明亮颜色。
“因为……”
“夫子教过,素患难,行乎患难。君子无入而不自得焉。”
“在我心中,修表哥便是君子,是天底下最最好之人。”
“如今我没了爹娘,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我不想拜他人为师……”
听了这话,沈子丹沉默了。
蔓蔓则看向了公冶修。
少年身子有轻微的颤抖,伤感的神色在眸中疯狂地翻涌。
良久,他握紧了孩子的手,声音里带着哽咽。
“将悦……我、我没你说的那样好。”
“这般没用的我。”
“哪里有资格被你如此期待着……”
“我不配……”
蔓蔓上前一步,抬手将懵了的孩子拉到身侧,朝他露出个并不熟练的微笑:“这个徒孙我收了。”
她揉了揉将悦的后脑勺:“去给你师尊磕头。”
这样的话,从一个十五岁少女口中说出来着实有些违和。
但在场几人却没人笑得出来。
将悦破涕为笑,恭恭敬敬地给公冶修磕了三个响头。
少年脸色从苍白转为了涨红。
宫九看不过眼了,抬手拍了他一下:“傻小子,还不快把你徒儿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