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妩挑了一下眉头,上前去查看,折下一根枝条,那干枯的枝条极脆,轻轻一掰就下来了,而且断口还透着几缕黑色的魔气。
那妩媚高挑的女人伸出一只手拦住了好奇凑过来的花辞镜;“你不要靠近,这棵树上有魔气。”
至于那边已经折下一节柳枝放到鼻子前嗅的贾庄,谁管他?
听到萧清妩这话的贾庄,动作僵硬地将手中的枯枝丢掉,那个,我是雷系的,吸进去一点儿魔气应该没有什么吧?!
“哦。”除了昨天晚上,并没有接触过魔气的花辞镜乖巧地在萧清妩身后探头,再把无溟拉到身后,不明觉厉。
“这棵树已经被魔气侵染了,而这个镇子却没有任何魔气,我怀疑是这棵柳树吸收了所有的魔气。”
萧清妩丢掉手中的柳枝,转过身来对花辞镜说,“一边吸收魔气,一边维持这个结界,这棵柳树能坚持这么久也不容易。”
那柳树似乎听到萧清妩的话,枝条无风自动,回应着她。
然而那黑色大狗拿头拱着小吉的腿,让他去到柳树后面的空地处,那里有一块孤零零的墓碑,上面写着——
郭氏阿福之墓。
下面还有一排小字:抱歉小吉,我最终还是没有照顾好阿福。
小吉看到那一块墓碑,眼泪“唰”就出来了,扑到那上面痛哭:“奶奶,阿福奶奶,我是小吉啊!对不起奶奶,我回来晚了——”
此时的章平安已经被收到桃符里了,只留小吉一个人在外面泣不成声。
那是怎样的一种痛啊,世界上最后一个家人也没有了。
“小吉,别哭了,你奶奶肯定也不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花辞镜拍了拍小吉的肩膀,柔声安慰道。
“呜呜——我知道的,我其实一直都知道奶奶快不行了,呜呜,那天为什么要出去挖药啊!我甚至连她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小吉的眼泪根本停不下来,明明那一天奶奶的脸色都差成那样了啊。
有些人啊,明明前一天还在与你谈笑,可是一转身,却消失不见了。
你永远不知道,哪一次道别,是你与对方的最后一次。
好好珍惜你生命中的每一个人,因为,有些叶子可能等不到秋天,就坠落了啊。
那种失去家人的痛苦,花辞镜也知道,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小吉,这种情况下,越是安慰,越是崩溃。
旺财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痛苦,安安静静的蹲在小吉旁边,小吉感受到熟悉的气息,抱住旺财哭成了泪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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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已经高高挂在正上方了,意外地明媚,花辞镜他们找了小镇一处开着门的饭馆,整理出一张布满了灰尘的桌子,无溟拿出储物戒里面的食物,分发给众人。
“你也吃一点儿吧。”穿着黑衣的无溟蹲下身子给旺财面前留了一块蛇肉,精致的脸上面无表情,声音却夹杂着温柔。
同样一身黑的旺财张望了一下,似乎在思考无溟是否无害,拿鼻子嗅一嗅那块蛇肉,最后狼吞虎咽地吃下去。
“依照我们对于这个镇子的观察,似乎这里的人们都是突然消失的,没有任何预兆。”
花辞镜捧着一块比自己脸还要大的肉饼,啊呜一口咬下去,说出了自己的看法,“那些物品的摆放方式,明显是人们在使用的过程中突然失去支撑的。还有这个桌子上的碗筷,我推断,应该是中午的时候,人们突然毫无防备地消失。”
“可是有什么能让一整个镇子小几百的人突然消失呢?”这是一个极大的疑点。
“没错,而且还有一个问题是,为什么这个镇子上只有人全部消失了,而其他的生物都好好的。”正拿着咬了大半都没有馅料面饼,贾庄望了一眼花辞镜手中的肉饼,再偷偷睨了一眼无溟,嘴里包着咽不下去的面饼,默默灌了一口凉水下肚。
萧清妩捏着无溟递给她的一个青黄交接的果子,眯了眯狭长的眼睛,呵。
随手丢掉,凑到花辞镜面前,“小花儿,我也想吃你的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