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丞嘉一直在机场里没有离开,他看着迟简进登机口,看着迟简不见了,等到飞机飞走,等到大雪重新落下。
很多年后他后悔了,后悔在那场雪里把她放走。
迟简临走前说“一年后你要来接我回家。”,他答应了,可是他心里明白,以后再无她。
迟简走的当天,他让谢瑾请来了国内最好的催眠师。
木槿园卧室的门被关上,催眠师从里面出来,看着谢瑾叹了口气。
“还是不行?”谢瑾问道,看催眠师的模样,十有八九又是失败了。
外面天已经黑了,晚上九点,季丞嘉第七次催眠失败。
“季先生的执念太深了。”催眠师无奈的说,他这辈子,还是第一次看见执念那么深的病人,“他要忘的人,在他心里埋得太深,成功的几率几乎为零。”
中间倒是有成功的几次,可是不到五分钟,被他忘记的一切又会重新想起,他想被催眠,想暂时把迟简忘记,可是他做不到,尽管他的意愿那么的强烈。
“您先休息吧。”谢瑾也很是束手无策,只能暂时放弃,“我进去看看他。”
门再度被推开,谢瑾小心翼翼的走进去,季丞嘉从床上起来了,自己坐到了轮椅上,没穿多少件衣服,穿着单薄的睡衣,坐在落地窗边,木槿园建在半山腰,远远能望见万家灯火。
他背对着谢瑾,对开门声置若罔闻。
屋子里开着暖气,可是谢瑾看季丞嘉整个人还是冷冰冰的,背影孤单又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