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大清早,余知妙就被谢青樱送回了家。 “谢谢你啊小谢,要不是有你在这孩子估计病死了我们也不知道,我早饭都做好了,一起吃饭啊。” 谢青樱急忙摆手“不了不了,我下次来,我还有事呢阿姨,我先走了啊。” 余知妙看着谢青樱五十米冲刺一样的跑下楼,心里默默叹气。 林秀看着谢青樱消失是视线,一扔手里的锅铲,把余知妙扯进大门。 “你这个孩子,给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冷的热的一起吃,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呢,非要气死我是不是!” 余知妙噘嘴“我浑身痛呢妈妈。” “痛死你活该!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长记性的孩子。” 嘴上虽然念念叨叨,林秀还是去倒了杯热水递给她。 余家是典型的虎妈猫爸,林秀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主,嘴上虽然总爱骂余知妙,心里却是疼的不得了。 林秀看着余知妙把一杯热水喝完,这才问她“医生开药了没?” “没有啊。” “那你今天是不是还要去医院输液?” “好像是吧...” 林秀气不打一处来“什么叫好像!你脑子干什么去了?这些事都不清楚?” “...还要去输一天。” 林秀瞪了她一眼,转身进了厨房 “快去洗手!我给你熬了粥,吃完饭下午自己去医院” 余知妙眨眼“我一个人吗?” “我要去买菜!自己去!二十多岁的人了要学会独立!” “....” 舒舒服服的一觉醒来,阳光正是毒辣的时候 余知妙看了看时间,拖到快三点才打车去医院。 下午的时间段,医院的人流量比半夜多了好几倍。 余知妙随便挂了个医生的号,坐椅子上候诊 内科的患者很多,护士在就诊室门外站着喊号,余知妙等了半个多小时才到自己。 医生问了基本情况,又得知已经输了一天的液,二话不说开了药单。 余知妙在缴费处排着队,收费窗口的机器在报着收费价格。 余知妙前面排着的是两个护士,手上拿着处方单,正互相倒着苦水。 “门诊真的累死了,真羡慕你在外科。” “羡慕我?查房都查死你。” “切,你们科不是有苏杭安嘛,长的那么帅,上班能和他在一个科还累?你真不知好歹。” “苏医生?你是不知道他那个嘴巴,两句话能把你气的半死,比我查房还气呢!难怪都三十多了还没女朋友。” “那就更帅了啊!越是这种对外人不待见的,就越是对女朋友好啊!你想想看,他对所有人都刻薄,唯独对一个人温柔!是不是很浪漫!!” 余知妙对苏杭安还有印象,想了想昨晚上的情形加苏杭安那张像整容范本的脸,又想了想小护士说的那种浪漫,好吧,有那样的脸的确是有些浪漫。 在外科上班的小护士“浪漫?我们外科所有女性,都觉得吸吸他的颜就够了,谁对他抱有期待,那谁就是傻逼了。” 门诊护士“....” 余知妙“....” 交完费拿完药,余知妙往内科门诊走去。 医院人流量大,电梯上挤满了人,好不容易出了电梯,有人急匆匆的跑过碰掉了余知妙手上拿着的药。 那人一边道歉一边跑走,因为是在医院,各有各的急事,余知妙也没太计较,默默蹲下捡着药。 周围人来来往往,余知妙捡完散落在地上的药,一抬头,便看见转角处—— 还是一袭白大褂,却是白的亮眼,没有半丝血迹 那个护士口中尖酸刻薄嘴上不饶人的医生,此时此刻正耐心搀扶着一个身躯佝偻腿脚不便的老人往电梯走来。 老人衣衫算不上多干净,鞋上还沾着泥,皮肤黝黑布满皱纹,连迈步都觉得吃力。 苏杭安扶着老人,干净白皙的手握着老人的人的手,迁就着老人的步伐,神色并无半分不耐。 如果说他本是一道凛冽的寒风,冻得人瑟瑟发抖,那么此时此刻,他便是一道温暖和煦的春风,让人如同沐浴阳光。 ... 输完液回家刚好是晚饭时间,余知妙拿出钥匙还没开门都能听见屋里林秀絮絮叨叨的声音。 余知妙蹑手蹑脚的换了鞋,正要迈进客厅,就听余鸿柏哀嚎一声: “就这就这!痛!” “让你平时多锻炼!不听吧!每天吃了就睡,睡了就吃!现在好了吧!痛死你活该!” “什么锻炼不锻炼,这跟锻炼有关系嘛。” “你还顶嘴,哟,肚子痛一下胆子还肥了?” 清脆的一声响,余知妙默默的心痛余鸿柏三秒。 林秀朝厨房走,看见了杵在玄关处的余知妙。 “看见没?下午下了棋回来就说肚子痛,这叫什么?这叫活该”林秀看了客厅沙发上的余鸿柏一眼,恶狠狠道“让他体检他不去,锻炼也不锻炼,上午上了班下午四点就不知道跑哪去下棋,有那个时间下棋喝茶不知道多花点时间注意自己的身体,生病了以为我会管他?做梦去吧,我呸” “....”余知妙倒吸一口冷气,默不作声的走到客厅看着余鸿柏。 余鸿柏嘴皮哆嗦,有气无力的朝余知妙挥了挥手 “爸爸你怎么了?” 余鸿柏闭眼“小妙呀,爸爸可能没办法看到你嫁人的样子了。” 端着菜出来的林秀一声冷哼“要死了是不是,去门外边死,别到我们跟前来死” 余鸿柏伸手拍心口,哼哼唧唧“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余家的列祖列宗啊,晚辈这就来见你们了。” 林秀喊“妙妙,过来吃饭!别理你爸!” “哦...” 从小到大类似情况数不胜数,林秀和余知妙已经见怪不怪。 本以为余鸿柏只是嘴上闹闹脾气而已,谁知第二天清晨余知妙便被客厅的动静惊醒 七点的天才刚大亮,睡梦中忽然听见林秀着急的喊叫声: “妙妙!快出来!你爸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