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儿既然有要事,便快些回府。”
陈甫钧早就得到消息,兵部尚书之子徐子骞到今日凤都一事,元都城那位看来是想通了。
陈锦珂与北堂宸目光惜别之时,陈老爷不禁蹙了眉头,日后宸殿下定是要坐拥江山,有后宫六院之帝王,他委实不愿看到珂儿日后成了深闺怨妇的样子。
可奈何眼下他们两情相悦……
另一边,阿楚刚被架回楚院,身子骨便没有挨不过去,两眼一黑晕倒了,把二夫人给吓得梨花带雨,让人心疼。
床榻上,阿楚双眸紧闭,只觉浑身置于寒冰之中,双唇打颤冷得很。
“二夫人,小姐这模样,定是得了风寒。”小桃站在一侧,早就想请府中的袁大夫去,奈何二夫人光哭不允她去。
“楚儿自古身子骨弱,这般熬熬也就过去了。”
“……”
阿楚虽昏迷着,但有些话还是入了耳,她倒未埋怨她那不知事的美娇娘亲,只觉那狗作者也太过分了,生病还不给她请大夫。
哭归哭,二夫人眼尖,瞧见了阿楚枕边之物。“小桃,那血玉簪子是……”
“回二夫人的话,小桃也不知,小姐昨日回来就有了,许是街上看到,觉得好看买回来的。”
街上?这皇家之物怎么可能街上会有?二夫人拿近处了瞧,眼皮不禁跳了几下,总觉得这簪子不如血一般,不吉祥。
她身为陈府二夫人,好东西瞧了不少,虽说觉得这血玉不吉祥,倒也能知此物的价。
“小桃,待小姐醒来,切记告诉她,这簪子平日里无事不要戴出去,免得……”
招来祸患!
阿楚的脑子渐渐变得迷糊,听不清榻前人的喃喃细语,但眼前的人影却慢慢开始清晰起来。
男子面容白皙,棱角分明,高挺的鼻梁,说不清魅惑的眸子,让阿楚的心乱颤了几分。
北堂宸一身黑色的紧身长衫,高束起的长发透出淡淡的邪气,眉宇之间充斥着的英气和眼底那冷似寒冰的精芒,同今日在堂间阿楚看到的月白牙的尊贵雅致倒有些不一样。
“楚儿,醒了。”
男子挑眉,声音之中带了几分戏谑。
阿楚在心底里里咆哮,她为何又会和这杀千刀的男主单独在一块,看着北堂宸端着白玉碗骨节分明的手指,她不禁想摸摸自己的脖子,如若他掐死她,此刻正是机会。
只可惜,她的身子像是被灌了铅,动弹不得,嗓子中的灼热感让她觉得自己被灌了毒药。似乎每次见到北堂宸,她都会犯了被害妄想症。
“楚儿,若日后再得了风寒,本王可要罚你三日不准用膳了。”
阿楚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北堂宸这话,为何会带有一点点让她觉得甜腻,被人捧在心尖儿的感觉,她记得分明北堂宸入了元都城是做了太子的,怎么一口一个“本王”。
不过,三日不准她用膳,想将她活活饿死,如此想来,北堂宸还是心狠的。
阿楚只能眨巴着眼看着北堂宸靠近,无法动弹,见他小心翼翼将汤药吹凉后,将药碗放置一侧,动作之间,说不清的温柔与体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