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田丰站起来:“今日河北已经大定,但不要这么早庆祝,中原曹孟德已经有三州之地,如果让他灭掉成国,则四州之地,实为大患!”
“别架大人危言耸听,中原地带战乱多年,现在也只有不足五百万人口,我翼州、幽州和青州三州,人口有八百余万,比中原多一半人口,中原粮草也没有我们丰腴,重要的是他面临的不只是我们,还有荆州的刘表、江南的孙策还有主公的弟弟,袁公路,还有益州的刘璋,关中的张绣,而我只需要防御北面的鲜卑就可以了,并州牧没有雄心壮志,所以我们八成力量二十多万大军,可以集中在中原之上,而曹孟德最多两、三成兵力,两、三万大军放在跟我们一战之上,这种优势之下还不能胜,岂不是看不起我们这些将军,看不起我们这些战场厮杀,给我们带来胜利的将军们?”郭图越说越起劲,帽子越扣越大。
一排将军一个个黑着脸看向田丰,袁绍也觉得田丰扫了今天这顿盛宴的兴致。
沮授站起来瞪了郭图一眼,没有理会郭图,面向袁绍:“如果不打算立即南下,那么进屯黎阳,陈兵白马青州等地,渐营河南,益作舟船,准备器械,分遣精骑,扰其边境,令其不得安,如此所为三年,曹军疲敝,灭曹定已!”
“从事如此,我军也需要如此之多物资,当年秦赵上党对峙,实际上赢家就是山东五国,现在我们和孟德对峙,赢家最后就是其他四家,实为不明智也!”郭图站了起来丝毫不弱气势。
袁绍也不愿用沮授这计策,因为这样做等于给袁术分担压力,对于袁公路,本来是亲兄弟,但是自己庶出,还过激出去,从小就被他们嫌弃笑话,所以袁术曾经提及联手袁绍也嗤之以鼻,扛不住了才来找自己,当初二、三十万大军的时候高高在上,当初称帝的时候也没看自己一样,被曹孟德打成狗屎的时候说要联手,共建袁家基业,这时候自己即将铸就霸业,而他已经奄奄一息了,救他还真没有这个想法。
田丰看着袁绍的表情,虽然袁绍什么也没有说,但自己很清楚,他是不会去做的,田丰借着袁绍和其他人喝酒的时候,拂袖直接离开了。
半个月后,邺城大将军府,袁绍房中,一片狼藉,袁绍将房内的东西都砸烂了。
“张公义,你竟敢如此……”袁绍身边的刘夫人早已经不是当年汝阳的那个原配,当年恩爱的原配的惨死可是有人跟他叙说的,还有一个留在汝阳十三岁的闺女居然是被轮奸而亡,袁绍此时眼红通通的。
“主公……”
“你说的可是真的?”袁绍想了想,做大将军这么多年,也会克制自己,在自己清醒的时候,重复问了一遍。
“此时是皇甫嵩将军告诉术公子的,主公可以遣人去问问!”
“不用了!”袁绍看了一眼这个奴仆,这可是自己离开袁府的时候,带了两个自己最信任的人,其中一个就是此人,也是当年自己的书童,其他人或许会背叛自己,他肯定不会:“我相信你!”
“让鞠义将军从幽州进攻平城!颜良领军十万进攻壶关,儁义辅之!”袁绍往地上一趟,看着头上的横梁。
“是!”
鞠义的动作邺城之内没人知道,但是邺城附近十兵马调动,这是很大的动作,如何不惊动其他?
田丰刚踏上将军府府门的时候,后面跟了另外一个头戴进贤冠的男子。
“元皓!你是否知道为何对并州用兵?”沮授一把拉住田丰。
“我也不知道啊,刚到这里才知道,这只是主公第二条命令,主公第一条命令是让鞠义将军直接从幽州进攻平城!”田丰知道这事情的时候,顿时怒气上头,直接来到将军府。
沮授脸色大变,天下人都知道并州牧武安日善于打仗,这惹他,现在可以惹他么?有什么能力同时跟并州和曹孟德征战?而且武安日背后很有可能就是坐拥益州的张公义,不是说清楚了吗,既然他们没有东出之意,那么碰他们做什么呢?找不自在吗?都打算好了,天下十州或者九州,集合九州之力对抗他们,远远不是现在。
“走,进去问问!”
“走!元皓!”沮授跟在田丰后面,疾走几步。
袁绍房内,田丰和沮授听了袁绍的话。
“主公,万万不可啊,兵法有云,不以怒兴师,不以愠而战,这张公义或许真的做了这天怒人怨之事,但是我们和曹操决战在即,不宜再与并州开战啊!”田丰跪拜,劝道。
“那我袁家汝阳两万三千四百六十二条人命就这样没了?不用交代的吗?”袁绍朝着田丰吼道。
沮授木讷的在旁边看着两个人为此事而争吵,没有再劝袁绍,看袁绍如同看死人一样,只是默默的拉起田丰离开,根本没有跟袁绍告辞。
六月,颜良、张郃领兵十万攻打壶关,壶关蒙胡没有出关,只是凭借壶关和弓弩挡住十万大军。
“鞠义怎么回事?没有进攻平城?”袁绍阴沉着脸。
田丰和沮授长舒一口气,看来鞠义将军是看明白了局势,没有出兵,颜良进攻蒙胡还可以说抵制外族,一旦进攻平城,当年汝阳之事没有人可以证明,就没有大义,还要惹恼并州牧,更何况就算能证明是那张公义所为又如何?人家并州牧早早脱离了张公义的体系,人家一句话,你要打就去打益州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