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可真是好心啊。
江清黎的眼里闪过一丝暗芒,心中的渴望,几乎要将他的灵魂撕碎,每一片都想将云疏擒到自己的怀里,日日夜夜地将她关在府里不准出去,让她再也没有别的力气,去挣脱他的怀里,飞到他掌控不了的地方。
江清黎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跳开始不规律地跳动起来。一阵阵地疼痛,他捂着胸口,眼睛因为折磨痛苦得布满了血丝。
“疏疏”江清黎仰头,忍不住地发出一声哀嚎。
身体忍不住地爆发强大的力量,无形的空气波,从他的身上释放出来,惹得几乎地动山摇。冬眠中的动物被震醒,一阵一阵地往着外面奔去,仿佛山里来了可怕的怪物。
释放完心中的痛苦,江清黎颓然地瘫坐在石头上,左手忍不住地颤抖,他抬起手,一只失了控的乌鸦撞向他颤抖的手,他轻轻地捏紧,看着乌鸦在他手里断了呼吸。
江清黎冷漠地看着手里的乌鸦被他捏成一团,鲜血漫过他自己已经干涸的血渍,层层叠叠,深浅交错。
“为什么要跑?”江清黎冷漠地看着手里的乌鸦,仿佛透过它看到自己的小奴儿,“我都给你那般承诺,你为什么还要跑”
低沉的声音萦绕在山林之间,言语中带着不可抗拒的狠厉与癫狂。
在群山地不远处,云疏正在洗着澡,看着满满的木盆里,原本清澈的水盆逐渐染成红色。
隐隐听到远处若有若无的嚎叫声,云疏心跳漏跳了一拍,连忙将整个身体都埋在水里,仿佛湿热的蒸汽和温热的水能够将男人恐怖的声音隔绝起来。
云疏很快便洗干净了身子,捂着胸口出了房门。
“我要离开。”云疏很疲惫,四肢都像是绑上沉重的铁块,就连眼皮也像是压了千斤重的沙袋似的。
她现在心力憔悴比任何时候都累,几乎就是靠着意志力而强撑着。
“你能去哪?”胡五娘看着云疏颓靡的样子,连忙上前将她抱住,让自己作为她的支撑点,“他现在必定很愤怒,你随意离开,几乎是自投罗网。”
云疏自然而然地将脑袋撑在胡五娘的肩膀上,微弱的鼻息喷洒在恩人的脖子处,看起来十分虚弱。
胡五娘虽然是个女人,可是她身上有这令人安心的味道,闻着就觉得很可靠。云疏就这么地想着,大脑像是生了锈的铁器一般,越来越迟钝。
“江清黎现在必定会以为你离开了,只要安排人穿上你的衣服,离开这里,说不定能骗过他。”胡五娘低着头轻声说着,“你现在太累了,我带你去睡一觉,等他离开的时候,正好你也休息好了。”
回答她的,是云疏已经闭上的双眼,还有安稳微弱的鼻息。
胡五娘低着头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大概能猜到她知道了些什么。
叹了口气,尘封的记忆突然像是一个被关闭已久的匣子被打开了一角,不太美好的回忆就这么地被眼前的景象给唤醒。
胡五娘的浑身都僵直了起来。
那些事情过于太久了,久到她已经很少回忆起那种恐怖的记忆。
只是为什么又想起来了呢,胡五娘微眯着眼,深深地做了几个吐纳呼吸,只为了让自己的浑身紧张的肌肉慢慢地放松下来。
她将已经陷入沉睡的云疏背起来,一步一步地走到炼剑室内,走到一处搁物架上,伸出一手将悬挂的剑囊一扭,顿时,对面墙上原本平滑的石墙,几个砖块突然翻转开来,露出一个门。
胡五娘背着着睡过去的小人,悄悄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