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黎抬起眸,斑驳的血迹残留在他如玉般的脸上,在阳光的照射下晕染出幽淡的沉色。
“你们上山时,看到夫人没?”江清黎薄唇微张,冷静的开口。
花三听到此言,红唇微抿思索了片刻:“上山之路虽然只有一条,但是岔路颇多,所以,属下未曾发现夫人的踪迹。”
江清黎的表情没有任何情绪,眼神无波似的扫了众人一圈,淡淡开口道:“派人守在山口没?”
花三回答:“早已留人守在出入口,如果有铸剑山庄的人经过,会立即通知与此。”
花三顿了顿,又说道:“直至我们找到主子前,出入口是没有异样的,所以属下想着,夫人应该还没离开这里。”
这是这里的山虽然不大,可终究是难以寻觅的地方。
江清黎听到这话,敛了敛眸,看了眼手中的死物,手一松,那只可怜的鸦雀就从他的手中滑落,沿着石头滚落到花三的脚边,花三定睛一看,心头一窒,原来主子手里那团黑乎乎的玩意已经几乎融成一团,唯有那只眼睛,才能看出这原本曾是一只鸟。
江清黎站起身子,微不可闻地抽了口气,声音细微得几乎听不到,可是站在最前面的女人还是察觉到了。
她偷偷抬起头,只见男人原本的雪袍,在腹部划开一道狰狞的破口,血污之下,是血肉模糊的伤口,而整个袍子也被泼上深深浅浅的血迹,像一幅赤红之色的花瓣繁多的牡丹花。
属下们惊恐地看着眼前男人残败的模样,主子早已练就周天罡气,一般的刀剑根本就近不了他的身,此刻的他明显被人刺伤,还无法治愈伤口,流了一大滩血。这分明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情,难道有高人劫走了容二,同时还伤了主子?
花三几次想要张口,却迟迟不敢说话。只能痴傻般的看着主子一步步地朝着人群走来。
“这座山里,有什么?”江清黎上前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淡淡地问道,“听说铸剑山庄的剑炉就藏在此山之中。”
雪字科的一人回答道:“回主子,铸剑山庄的铸剑炉分布在此地,大大小小共有四五处,最近的一处离这里并不算远,若是使用轻功,也不过半个时辰就能走到。”
说完,他又顿了顿:“属下发现谢玉封也上了山,想必也是冲着铸剑炉去的。”
江清黎冷漠地看了山下一眼:“带路。”
他原本还想继续朝着山下走一步,只是胸口处隐隐发痛,由着血液将那股痛意传达至全身。
众人看到主子面上露出痛苦之色,纷纷想要迎上前去,可是男人拂袖一挥,原本还想搀扶的众人纷纷被撇到一旁,随即他们全部跪拜在地,不敢上前。
江清黎捂着胸口,一双眉皱得发紧:“快带我去铸剑炉。”
他有种预感,疏疏必定会在铸剑炉。
她和自己一样,一有一天一夜未进米水,更未入眠,她走不了多远。
更何况,她一身血渍,在人群中极为扎眼,若是下了山,必定会被人发现,只有在此山之中,特别是铸剑山庄的产业才可以提供给她换衣休息的所在。
江清黎捂了捂心中蓬勃升起的杀意,兴奋让他浑身的疼痛显得更加剧烈,他阖上眸子,调动着自己周身真气运转,之后才缓缓睁开眼看着前方,众人还跪在原地,语气不耐道:“还不快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