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黑衣人是不是你家老板？”有江湖人士迫不及待地插嘴。

“他黑衣蒙面，我辨认不出。”胖伙计模棱两可地回应。

“那你接着往下说……”这江湖人士随手又抛给胖伙计一小块碎银。

“好嘞，您老听好了！”伸手接住了碎银子的胖伙计喜笑颜开，他比划着道：“这黑衣人与秃头老者对峙了片刻，突然鬼魅一般相互欺进，他们用我看不清的速度噼里啪啦地交起了手，打得那叫一个激烈啊！”

“而就在我瞧得目驰神往之际，他们又倏忽地分开了，他俩各自站回原先的地点，仿佛从没有交过手。”

“我记得，那秃头的老者当时还说了一句话来着……”胖伙计假装皱眉回忆。

等又有一人丢下了一块散碎银子，胖伙计方才仿佛恍然回忆了起来，“那秃头老者说：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这不是废话么？”丢出了银子的江湖人士嘀咕，他不甘心地问胖伙计，“那黑衣人怎么回应的？”

“黑衣人说……”胖伙计搜肠刮肚，想起自己记得的又一金句，他挺胸突肚道：“黑衣人洒然一笑，他反击秃头老者：我以无招破有招，可以抑制你的快攻。”

“这倒是有点意思。”丢出银子的江湖人士终于满意点头，他催促胖伙计，“再讲！”

“秃顶老者说不过黑衣人，他便恼羞成怒地趴在地上，口中呱呱有声，体型也一点点地膨胀变大……等到他的身体大如一个圆球，他双脚一蹬，骤然向那黑衣人横撞而去。”胖伙计继续绘声绘色地讲述。

“黑衣人举臂格挡，却被这秃顶老者变的圆球屡次撞飞。”

“后来呢？”众江湖人士听得紧张起来，他们连声质问。

“后来……”深坑内的胖伙计微微一笑，他接着又道：“后来这黑衣人在又一次被秃顶老者撞飞之际，他突然脚尖在一旁的屋檐上轻轻一点，竟笔直跃上了高空！”

“有多高！”一江湖人士脱口问道。

“很高很高！”胖伙计夸张地抬起手臂，直指天穹。

“我几乎都要看不见他的身影了，他才改为头上脚下，并伸出一掌举过头顶，风驰电掣般向下坠落！”

“隐约间，我听见他还喊了一句：如来神掌！跟着一眨眼，轰然一响，地面上就出现了这个深坑。”

“那秃头老者呢？”某江湖人士代替众人关心追问。

“大概在这黑衣人的凌空一掌之下，灰飞烟灭了吧！你们知道的，我躲在门后，看不清这坑内情形。”胖伙计耸耸肩膀，他停止讲述，抱着一堆散碎银子爬出了深坑。

挤出人群，胖伙计重新跳起水桶。

……

胖伙计挑着水进了茶馆良久，围在深坑边的一干江湖人士尤在发呆。

半晌，一江湖人士忽然仰天感慨：“如来神掌，恐怖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