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我们跑得慢，躲过一劫。”

……

翌日午时，茶馆门前空地上的小平台，竖起了一面巨大的白帆，只是这白帆不是常见的三角形，而是四方形的，表面也平平整整，没有弧度。

镇里看热闹的人围在这白帆前，一时议论纷纷。

“这是要请我们看皮影戏吗？”有自以为懂行的家伙猜测。

“没错。”正在茶馆里摆弄一台奇怪机器的李寂然听到这猜测，他大声回应，“就是请诸位来看皮影戏，一种新式的皮影戏。天黑后就开始，请大伙儿都来光顾欣赏。”

昨天被李寂然吓跑了的华山派年轻人与少女今天壮着胆子又坐在茶馆里打探消息，他们听见李寂然与镇民们的对话，忍不住好奇插嘴：“你真的要唱十天大戏？”

“当然是真的。”李寂然点头，并反问这两人，“昨天我要你们带的话带到了吧？”

“带是带到了……”年轻人语气吞吐着告诉李寂然，“只是……”

“只是什么？”李寂然随口一问。

“只是我师父与众人都不相信，他们认为你这是拖延之计。”

“那他们就是不同意我的提议？非要在这十天里与我开战？”李寂然一瞪眼。

“是，原本是不同意的。”年轻人坦然回应李寂然。“不过你放心，昨夜我师父他们回来后，又同意了，并让我转告你。”

“为什么又同意了？”李寂然好奇。

“这……”年轻人面色一红，闭口不语。他身边的少女倒是洒脱，她看了李寂然一眼，低声道：“我爹爹他们昨晚带回了一个浑身缠满绷带的怪人，说是中了你的如来神掌。”

“之前，你会如来神掌只是听你家伙计吹嘘，大家自是有些将信将疑。但这次大家几乎是亲眼目睹了如来神掌的威力，明白俱不是你的对手……”

“所以就暂且同意了你的提议，并派人快马加鞭地再去邀请更多的前辈高人出山。”少女一股脑说出原因。

少女旁边的年轻人制止不及，他一脸尴尬：“师妹，你说得太多了。”

“是啊，你说得太多了。”李寂然附和年轻人，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感觉我好像故意在套你情报似的。”

“是我故意说给你听的。”少女抬起头，她壮着胆子盯着李寂然，“我爹爹他们说你是杀人不眨眼的魔教教主，可我和师兄天天来你这喝茶，却发觉你并没有传言里那么凶残暴虐。”

“当然，自古正邪不两立。我们肯定还是要兵戎相见！”

少女渐渐越说越流畅，她举起面前茶杯遥敬李寂然：“我今日说这些与你听，就是希望卖个人情与你，日后生死相搏时，如果我们输了，你别对我们华山派赶尽杀绝。”

……

李寂然与年轻人显然都未料到少女会讲出这么一番话，他俩一时呆住。

良久，李寂然开口：“好吧，我答应你。”

说完，李寂然又弯腰打开脚边的一个小箱子，从里面拿出一本目录，他匆匆扫了一眼，对少女与年轻人说道：“正好，这大戏里也有你们华山派的故事，今晚就先唱这一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