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有钱，拿了空碗的李寂然也不急着工作了，吃饱喝足的他继续在城中闲逛。

当逛到一个热闹的市集时，李寂然远远瞧见了居住在荒宅内的那对人类少女，她俩正提着一个竹篮，在人群中四处叫卖。

李寂然悄悄凑近一看，见她们的竹篮里放着一些泥捏的小猫小狗，还有一些形神各异的泥娃娃，俱是憨态可掬，精致可爱。

好奇心起，李寂然暗中尾随她俩，见她们在这市集里兜了一大圈后，又往附近的一条繁华街肆而去，这繁华街肆临河，河中停泊了许多雕花画舫。

那对人类少女径直走向其中的一艘雕花画舫，她们站在岸边，与画舫上的一位小船娘隔空交谈了几句，就从竹篮里掏出一个小泥人儿，递给了这小船娘。

小船娘接过泥人，送进身后的舱室，转手拿了七八个铜板出来，交付给她们。

那对人类少女开心地接过铜板，在李寂然的眼中，她们又离开了这条街肆。

她们一路穿街过巷，最终停步到了一座私塾外面。隔着这私塾的窗户，她俩向私塾内的一位年轻教书先生频频招手。

这私塾内的年轻教书先生瞧见了她俩招手，马上令私塾内的学童们自个读书，他一脸喜色地匆匆走出私塾，亦从她们手中接过一个泥娃娃。

这会儿李寂然距离她们近些，偷瞧得分明，这年轻的教书先生从她们手中接过的泥娃娃，是一尊女子抚琴的塑像。

年轻的教书先生小心翼翼地将这尊塑像藏进怀内，他掏出来的铜板却是整整十枚。

……

待年轻的教书先生回返私塾，李寂然忍不住腾地跳了出来，他拦住这对少女，笑嘻嘻地与她们打趣：“你们究竟是卖泥人，还是在做红娘？”

这对少女当即吓了一跳，但当她们看清楚了李寂然的面目，很快就恢复了镇定。其中一位少女向李寂然解释：“这当红娘的事情我们是偶尔为之的，一年之中也难碰到几例呢。”

“那确实是要多收一点。”李寂然理解地颔首。

本着闲着也是闲着的精神，李寂然继续与她们聊天：“看你们年龄小小的，为何流落街头？”

“自然是无家可归……”另一位少女抢答。

“哦？”这抢答的少女回答得太快了，快得不禁令李寂然生疑。

“你们不会是落难的公主与丫鬟吧？”李寂然盯着这对少女狐疑猜测。

“我们倒是想……”之前抢答的少女一撇嘴，她惋惜道：“可惜没那个命。”

“也是。”李寂然点头，“世间哪有那么多的公主落难？我一时想岔了。”

“不过你们与那些妖怪们居住在一起，真的方便吗？”

“肯定比人要方便一些。”这对少女的回答出乎李寂然意料，“至少不用担心半夜有坏人闯进来。”

“而且看惯了它们的模样，其实也挺顺眼的。”

“包括那些白骨骷髅？”李寂然追问。

“包括！”这对少女肯定答复李寂然，“尤其是古婆婆，她对我们最好了。”

“古婆婆是谁？”

“就是昨天被你拽下了脑袋的那位。”

“咳咳！”李寂然尴尬地咳嗽一声，他转移话题道：“不谈这个了，你们叫什么名字？”

“我叫顾盼。”

“我叫顾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