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奔袭到城中的一家私塾外面。李寂然命令三僧先埋伏好,他隔着窗,瞧见私塾里面的一位教书先生对着铜镜整束了一番衣冠后,正要出门。
李寂然转到这私塾的门前,装作与这教书先生偶遇,他与这教书先生搭讪:“兄台,可是要去河边喝一杯?”
这教书先生抬首,认出了李寂然是昨日同席之人,他便一拱手,笑着回应:“正是。”
“我也要去,可否同行?”李寂然接着自来熟地与这教书先生并肩。
“自当同行。”教书先生欣然允诺李寂然,而下一秒他头一晕,却是莫名地昏倒了。
李寂然伸手扶住这教书先生,他冲着三僧埋伏的位置一招手,三僧蹿出,熟练地用一条麻袋兜头罩住昏迷的教书先生,抬着就往荒宅跑。
……
李寂然目送三僧跑得不见影子,他一挥折扇,又独自往河边而去。
到了河边的某艘雕花画舫跟前,李寂然轻摇折扇,河中霎时风浪大作,画舫里吃花酒的客人,顿时俱被吓得弃船而逃。
等客人逃得一个不剩,李寂然施施然踏上踏板,走进这画舫的船舱。
隔着这船舱里的轻纱,李寂然对纱后人说:“他快死了。”
“你休骗我。”纱后人轻笑,“昨日你们还一起同席。”
“我没骗你,我只是过来与你通报一声,信不信在你。”李寂然神色坦然。
“他既将死,你通报与我又有何益?”纱后人质疑。
“因为他想见你最后一面。”李寂然平淡地回应。
“我不信。”纱后人摇头。
“不信是正常的。”李寂然转身,“话已带到,我走了。”
说完,李寂然转身走出船舱,就要下船而去。
而就在这时,身后舱门一响,李寂然回头,看见一位面罩轻纱的女子推开舱门,站在了舱门口。
“你有何事?”李寂然问这女子。
“我跟你去!”这女子开口。
“你信了?”李寂然反问这女子。
“不,我还是不信。”这女子抱紧怀中的一具古琴,“但我不敢去赌,我不想悔恨一生!”
……
李寂然带着这女子,在天黑前又回到了荒宅。
在荒宅的大门口,李寂然遇到了提前回来的奇变、偶变与象限三僧,李寂然随口询问三僧:“他在哪里?”
“在您厢房的隔壁。”三僧冲李寂然挤眉弄眼。
三僧这十分猥琐的表情落到紧跟在李寂然身后的女子眼中,本就疑心重重的她面色一变,转身就要跑。
可惜这女子才跑了数步,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就朝她袭来,她顷刻之间也陷入了昏迷,委顿在地。
李寂然招手,喊下藏在大匾之后看热闹的美女蛇。指着昏迷在地的女子,李寂然拜托她道:“你替我将她也送去隔壁厢房吧。”
美女蛇逶迤接近女子,弯腰抱起,她好奇地问李寂然:“他们先是用麻袋弄了一个男人回来,现在你又骗了一个女人回来,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呀?”
“也没什么。”李寂然负手走进庭院,“我就是想看看这两人合不合适在一起?”
“这也能看得出来?”抱着女子的美女蛇紧跟李寂然,她感兴趣问道。
“听过黄粱一梦的故事么?”李寂然提醒美女蛇。
见美女蛇表情茫然,李寂然明白这黄粱一梦的故事在这世界里大约还没发生,他便耐心地为美女蛇讲述了一遍。
推开隔壁厢房的门时,李寂然这故事恰好讲完,他指点美女蛇把女子摆放到那仍然昏迷不醒的教书先生旁边,拍拍手道:“我让他俩也在梦里共同生活个数十年,他们合不合适不就一目了然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