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宝回头，看见那房间门口婷婷地站着一位白衣女子，她长发披肩，嘴唇虽红，面色虽白，但神态极其圣洁。

双手合十，这白衣女子遥遥朝大宝行了一礼，自我介绍道：“我是量子宗的量子幽冥菩萨，昨晚施主睡了我的床，我见施主辗转难眠，便为施主唱了一首催眠曲，不料惊吓了施主，罪过，罪过！”

大宝指着这白衣女子张嘴结舌，口中嗬嗬有声，却是不成句。

半晌，大宝站起身一跺脚，她穿过这白衣女子，走回房间，往床上颓然一倒。

“我要补眠！”大宝疲倦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李哥，今日就拜托你照顾我那几个学生了。”

“我不会带学生啊！”李寂然连忙推脱。

“江湖救急……”大宝声音变低，转瞬更被一阵阵的呼噜声代替。

“和尚，这明明是你惹的麻烦！”李寂然回头找年轻僧人算账。

年轻僧人微笑：“贫僧倒是愿意带那几个学生上街，就是不知城隍爷愿不愿意代替贫僧，坐在这树下抽血扎针？”

……

李寂然气闷地刷完牙、洗完脸，他坐在庭院里，等到那三个学生起床，走出各自的房间，李寂然伸手拦住他们。

“今天我带你们实习。”李寂然说。

“大宝老师呢？”三个学生诧异。

“她昨天折腾了一夜，现在起不了床。”李寂然引着三个学生，来到大宝睡觉房间的窗外，推开窗户让他们看。

房间里鼾声震天，三个学生看着躺在床榻上，大字型摊开的某人，他们彼此互相望了望，全都默不作声。

“你们介绍一下自己吧。”最终，还是李寂然打破了这沉默。

“我代号风筝。”一位少女先开口。

“我代号风铃。”另一位少女接着说道。

“我……”最后一位少年语气犹豫，他吞吞吐吐，“我……我……我代号风子。”

“这名字是大宝为你取的吧？”李寂然甚是同情这少年。

“是。”少年垂下脑袋，“她说我这代号最酷，是风之子的意思。”

“今天你们还是卖身葬母吗？”李寂然不欲见这少年难堪，他转移话题道。

“不知道啊，按规矩是每天早上导师想个题目，我们按题去做。”少女风铃为李寂然讲解。

“咦，昨天大宝对我说，是你们自己随意商量的啊？”李寂然奇怪道。

“你大概被我们导师骗了。”少年风子好心提醒李寂然。

“她为什么要骗我？”李寂然不解。

“可能是导师自己也觉得，她出这卖身葬母的题目太羞耻了吧。”少女风筝一撇嘴。

……

卖身葬母确实挺无厘头的，李寂然非常赞同少女风筝的观点。但一时半会的，要李寂然想个新题目，李寂然也想不出来。

“要么，我们去城门口装做乞丐，看谁讨得钱多？”李寂然挠了挠后脑勺，从怀里掏出那从春风楼顺来的碗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