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地上架着一把鱼竿,遂向陆鹤轩行了一礼,“鹤轩兄,许久不见,朝时未有上门拜访,实在想念得很,这次忽然上门,没想道居然打扰鹤轩兄钓鱼了。”
陆鹤轩赶紧扶住了他,“朝时兄,你我同窗四载,现在怎么如此见外,快坐,来人,给世子上茶。”说着,还把桌上一碟子药香扑鼻的绿色糕点推向他,示意他赶紧尝尝。
“鹤轩兄,不必上茶了。”宋朝时赶紧推辞,面露难色,索性开门见山道:“其实我这次来寻你,是有一事求你帮忙。”
“朝时兄有何事要我帮忙,尽管说,我若办到,必不推辞。”陆鹤轩拍着胸膛道。
“其实也并不是什么大事。”宋朝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朝时有一表弟,是夏家第七子,现暂住我府中。他从小仰慕书院,这次来燕京就是想考入书院。”
陆鹤轩点头附和,宋朝时叹了一口气,接着道:“但是你也知道,颍川小地方,哪里比得上燕京,当地的书院并没有教数算科的先生,而书院又极为看着数算科,朝时担心他怕是很难通过入学试,因此朝时上门,就是想问鹤轩兄能不能每日抽点时间指点我表弟一二,朝时自当感激不尽……”
要不是找了几日都没能找到合适的数算先生,宋朝时无论如何都不会麻烦陆鹤轩的。
“这……”陆鹤轩面露难色,他昨日刚出了试卷,今天又怎么可能答应宋朝时的请求。
书院出卷的有一套规矩,每次考试,各科的所有老师都必须联合出卷,最终试题则从这其中由专人随即选择,再合为一卷,避免舞弊泄题。
陆鹤轩刚要出声拒绝,眼睛余光却在扫向宋朝时身后的假山时,猛地一顿。
迟疑片刻,陆鹤轩眼神怪异地道:“倒也,不是不可以。”
宋朝时闻言,顿时大喜过望,他本以为陆鹤轩会拒绝,可没想到对方居然同意了。
因为太高兴,他居然没能发现陆鹤轩眼底的异色,喜不自禁地问:“那关于教学时间,还有场地……”
“时间场地待我稍后确定了,再另行派人告知你。”陆鹤轩心不在焉地回道。
宋朝时惊喜异常,连连感谢,方才离开。
待背影彻底消失在拐角处,陆鹤轩扭头看向从假山后走出的魏泽言,非常不解地问:“你方才为何不让我拒绝宋朝时?你明知我作为出卷老师应当懂得避嫌。”
魏泽言坐上椅子,披上毯子,喝了一口热茶,这才轻声道:“无妨。”
“那你倒是说这怎么办?要是此事被人知道了,后果有多严重,你不会不知道吧?你……”
“到时候我替你去上课便可。”魏泽言温声开口。
陆鹤轩闻言一愣,下一刻,登时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
“你你、你刚才说什么?我不会听错了吧?你说你要给宋朝时的表弟上课?”他大声问。
魏泽言虽然不是主攻数算科,但是真要比起来,在数算方面,身为格物院先生的他,还真不比陆鹤轩这个数算科的先生差多少,教一个学生通过入学试,简直绰绰有余。
陆鹤轩不知道魏泽言葫芦里到底买什么药。
“有何不可?”
魏泽言垂下视线,无人可见的眼底中正闪着晦暗不明的光,“反正最近无趣得很,找个学生打发时间,也是好的。”
陆鹤轩:……
我信你才有鬼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