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彼此。”卫阿嫱欺负他受伤腿疼,直接将人堵到墙上,手指扣着他的脖颈,崔言钰也不甘示弱,一掌击在她腰间。
“喝个粥用的着那么长时间吗?知不知道我还得洗碗呢!”
“呀!”推门而入的红姑赶紧捂住眼睛,“光天化日的你们做什么?”
从门口方向来看,红姑自然是看不到两人互相钳制的动作,在她眼中他们两人的姿势状似在亲密。
卫阿嫱和崔言钰赶紧松开对方,卫阿嫱解释道:“我们刚刚切磋了一下,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红姑一言难尽的看着他们两个,半晌将地上的碗拿走,走之后还说了一句,“以后记得将门给插上。”
难道不是你应该敲门吗?
卫阿嫱还欲伸手再说道说道,崔言钰已经恢复以往了,“何必解释,让她误会岂不是更好。”
他眼眸看着卫阿嫱,因在笑,所以眼尾微勾,便有些摄人心神,他继续道:“这样才能让他们相信,我们是夫妻,不是更加省事。”
“反正你也不信他们,不是吗?”
卫阿嫱倏地扭头看向他,杀意简直要化成有型的刀剑。
“难道我说错了?”崔言钰笑意不达眼底,直接将卫阿嫱最隐秘的心思给剖开,“认亲之后,你既不跟他们解释我们的情况,也不露出真面容,跟你一路的我们知道的都比他们多,你可别说是怕他们受到危险。”
“你宁愿在外面干农活,付出劳动,都不想待在家中,是怎么?偿还自己不信他们的愧疚之心?”
即将要火山喷发的卫阿嫱,整个人却突然如汪洋海水般沉寂。
崔言钰说的没错,她就是这么卑劣的人,她渴望得到父母宠爱,又害怕和他们接触。
即使亲眼看见父亲为了给她祈福而散掉家财,看见母亲为了她疯魔。
她依然不敢相信,因为夏绮彤让她对亲人再无可信之心,她的一腔热忱和真心,被她践踏全无。
何况,她的父母所作所为皆不是为了她一人。
如果夏绮彤出现在他们面前,她和夏绮彤,他们会选谁?
她不敢堵,所以不信。
而灵薇姐,她不一样,她上辈子就为了自己而亡,这辈子她将她救出苦海,自是比亲人还亲近。
至于陆同知和小胖子,不过是利益交换,互相之间有可图的东西,可比脆弱的亲情,更让人相信。
因而,卫阿嫱看向崔言钰,没有解释,亦没有威胁,只是反问道:“所以呢?”
她往他烧焦的发尾上看了两眼,自嘲道:“五百两,别挑战我的底线,我既然都找回父母了,便是将你们抛下,你又能如何,现在是你有求于我。”
崔言钰收敛神色,“你还真是铁石心肠。”
卫阿嫱睨了他一眼:“谢谢夸奖。”
屋外忽然传来红姑夫妻两争吵的声音。
“我今天里里外外忙乎一天,做完饭还得洗碗,就屋里那两个,男的手都没抬一个,活脱脱一个娇气小白脸。”
“你小声点!叫二姐和姐夫。”
“你二姐看上他什么了?长得好看啊?能当饭吃啊!她一个女的都下地干活了,那么个大男人就在家里杵着,不知道帮帮忙啊。”
红姑越说越来劲,声音几乎就是喊出来的,“你知道我刚才看见了什么吗?你二姐把你姐夫按在墙上亲,哎呦这大白天的,害不害臊啊!既然分不开,那明天别让我看见他。”
在外面帮忙收拾碗筷的灵薇和程鸢新,齐齐看向紧闭的柴房门。
谁和谁亲了!?
还是阿嫱强的!?
她把陆同知给亲了!?
程鸢新手里的碗筷掉在桌上,都没能唤回他的注意。
屋内紧张对立的气氛在红姑的大嗓门之下消散于无形中,将话听得一清二楚的崔言钰和卫阿嫱,默默移开自己停留在对方唇上的视线,甚至还觉得有那么一丝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