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琥珀的事情,胡依一也忘了是什么时候有所发觉的,毕竟她整日里忙东忙西的,也很少会待在家里,刚开始还以为是琥珀有了意中人什么的,所以才会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模样,后来胡依一便发现琥珀越发的不对劲起来,尤其是每次夜稹到胡家的时候。
大家都是女子,有些东西不必明说,一个照面就能看得出来,所以胡依一心里便明白了些,之后又不动声色的试探了一番,确认了琥珀对夜稹有别的心思之后,胡依一对琥珀倒也没什么不一样,毕竟这京城里爱慕夜稹的姑娘可不少。
琥珀对夜稹有心思,胡依一虽然惊讶但也至于多么大惊小怪。
只是后来胡依一渐渐的发现,琥珀对夜稹可不是简单的爱慕那么简单,她还肖想着不属于她的东西,那会儿胡依一就想着不若早些将琥珀放出去,免得日后琥珀做出什么难堪的事情来,到时候磨灭了这点主仆情分。
但这个念头在胡依一发现琥珀和外人有勾结之后,就打消了,她要留着琥珀,看看这后面到底是怎么大鱼。
既然都已经开始放着琥珀了,那胡依一待琥珀便不如从前那般亲密了,许多隐秘的事情,胡依一都不会在琥珀面前说,渐渐地,玳瑁、鸾音他们都有所察觉了,偏琥珀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
“谁能想到琥珀居然和南诏圣女勾结到一块儿去了呢……”玳瑁是知道魏家跟就是南诏圣女埋在大燕的暗线的,便猜测道:“会不会琥珀也跟魏家一样,其实一直都是南诏的人?”
若是这样的话,玳瑁倒觉得心里好受些,各为其主罢了。
“你是跟琥珀一起到的胡家的,这么多年,你难道还不知道她是不是南诏的暗桩?”胡依一一句话打破了玳瑁的期望,“琥珀原本就是阁普普通通的姑娘,也不是什么暗桩,与其说是她和南诏圣女勾结,倒不如说是她是被南诏圣女利用了,比如说南诏圣女许下一些琥珀心动的条件,让琥珀乖乖为她办事,就这么简单。”
“什么样的条件可以让琥珀背叛您……”正说着,玳瑁心头就忍不住一跳,心里已经有了猜测。
胡依一冲玳瑁笑了笑,没有说话,玳瑁已经明白了过来,琥珀对夜稹的心思虽说不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但是玳瑁毕竟和琥珀在一起相处了这么多年,哪里会看不出来,也不知道南诏圣女是怎么知道的。
玳瑁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南诏圣女开出了什么条件给琥珀,无非就是说等事成之后,让琥珀成为夜稹的妾室之类的云云。
琥珀也知道,以胡依一的性格,琥珀肯定不可能像其他的陪嫁丫鬟一样,日后成为夜稹的通房丫头,等生了孩子再被抬为姨娘,所以南诏圣女这个条件对于琥珀来说,是一种莫大的诱惑。
玳瑁最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她也不知道琥珀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天真了,南诏圣女跟夜无殇是一伙的,琥珀帮南诏圣女就是帮夜无殇,若是夜无殇登基成为了皇帝,那夜稹必然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到时候,指不定夜稹人都不在了,琥珀还做什么妾室?
既然知道了琥珀的背后是南诏圣女,而胡依一也正好想要知道南诏那边的事情,那不利用一番可不是胡依一的作风。
“南诏惠王来了京城,也不知道有什么目的,”胡依一有些发愁的坐在窗边,手托腮看着窗外的雨,有了些愁绪,“王爷出京的事情是惠王的阴谋,也不知道王爷会不会有危险……”
“王妃放宽心,王爷武功高强,又带了公孙先生在身边,想必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玳瑁劝了一句。
“听说南诏巫术蛊术毒术盛行,纵然王爷武功高强,可万一……”胡依一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那个在南诏的惠昶太子遗孤到底是谁,还得皇上非要派了王爷去查。”
玳瑁配合着胡依一:“若是咱们能早点知道的话,还能给王爷送个信儿,提醒王爷警醒一些,也就没那么容易出事儿了。”
“是呀,不过这事儿还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若是咱们知道是假的,倒是可以立马叫王爷回来,这样的话,岂不就更保险了?”胡依一说着,又叹了一口气,“可惜咱们远在京城,什么都不知道。”
琥珀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
胡依一在琥珀看不到的角度,和玳瑁偷偷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些许笑意。
接下来的几天,琥珀出门得比较频繁,胡依一安排了人一直跟着琥珀,她总要查清楚南诏圣女如今身在何处,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京城近来秋雨连绵,越发的冷了起来,某日胡依一刚好午睡起来,见外边儿没下雨了,便准备在院子里去走走,醒醒神,叫了鸾音和玳瑁陪着,琥珀却难得主动的道:“奴婢陪王妃去走走吧?”
“好。”胡依一含笑点了点头,便叫鸾音留在屋里,让玳瑁和琥珀陪她一起。
“王妃,奴婢昨儿个上街,居然瞧见了魏家的人,就是慎郡王王妃的娘家,从前礼部尚书魏家,不知道王妃是否还有印象?”琥珀突然提起了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