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稹这么一说,胡依一好像清楚了一些,可好像又更不清楚了,就好像是拨开了一个迷雾,又进入了另一个迷雾里。
“惠昶太子之子,不是你吗?怎么他……”胡依一满脸疑问。
“所以我也在疑惑这件事儿,幸好其中有一个我接触了多年的老臣,将这件事儿告诉了我,否则的话,怕是我想破脑袋也想不通为什么这些老臣会跟惠王接触。”夜稹失笑,这事儿谁能想到?
“是呀,谁能想到呢……”胡依一呢喃了一句,“你能确定惠昶太子只有你一个儿子吗?”
万一……万一惠昶太子有两个儿子呢?
夜稹皱了皱眉,显然也想到过这个可能,但随即又摇了摇头:“我觉得不太像,先帝从未跟我提过一句,祖父也不曾提过这事儿,况且我与惠王长得并不像,也不可能是双生子。”
“那会是什么原因呢?”陆景湛一张娃娃脸上满是困惑,他挠了挠头:“我这脑子,这种事情根本就想不明白。”
“惠王为什么会觉得他是惠昶太子的遗孤呢……”胡依一沉吟了一句,她觉得自己仿佛抓住了什么,但却有只是一闪而过,快得她都抓不住。
“罢了,我回头再去问问祖父吧!”夜稹倒也不纠结这个问题,微微眯了眯眼:“若是惠王顶着这个身份,怕是有意这大燕的江山了。”
“南诏国倒也是个神奇的地方,他们国王掌握不了江山,反而被摄政王和圣女给架空了,可这摄政王和圣女却不满足,又将目光放在了大燕这块肥肉上。”胡依一嗤笑了一声。
“可不是,”陆景湛附和道,进而又嘲讽道:“南诏圣女和慎郡王搅和在一块儿,而惠王又利用惠昶太子遗孤的身份频频接触朝中的大臣,都想要颠覆朝纲,而建州女真和西域两国都已经对大燕开了战,鞑靼也在一旁虎视眈眈,偏偏龙椅上那位还在宫里夜夜笙歌,最近又迷上了那个丽妃,我看他死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当年先帝在世时,咱们大燕哪里会是这种情况,像南诏这种小国,向来都只有俯首称臣的份儿,哪里还来敢来肖想咱们大燕!”公孙彦的年纪大些,对此倒是更有体会。
夜稹渐渐沉默了下去。
“没事儿,等五哥登基,先帝在时的大燕盛世一定还会再现的!”陆景湛赶紧补了一句,想活跃活跃气氛。
夜稹却只是笑了笑,没有接话,胡依一见状,从衣袖里偷偷伸出了一只手,握住了夜稹的手,等夜稹望过来的时候,胡依一冲夜稹温和的笑了笑。
等到夜稹弄清楚惠王的事情时,京城都已经快到冬天了。
“此事说来话长。”夜稹现在是每天晚上偷偷回王府,天蒙蒙亮的时候离开,这一晚夜稹回来之后,胡依一明显感觉到夜稹的情绪有些不太对,便问夜稹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夜稹长叹了一口气之后,才和胡依一说起这事儿来。
事情还要从夜稹去找晋王开始说起,夜稹偷偷回晋王府的时候,偶然发现惠王居然跟晋王世子夫妇接触过,而且看这样子,接触的时间不短了,彼此也十分熟稔。
惠王那边夜稹找不到突破口,但是晋王世子和世子妃可就没那么难对付了,于是夜稹派人去套了晋王世子妃的话。
“惠王居然是晋王世子妃的儿子!阿七,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夜稹将胡依一揽进怀里,抱得很紧,“就是那个被我顶替了身份的孩子……”
胡依一愣住了,她万万没想到,事情居然会是这个样子的,惠王……惠王居然是晋王府那个真正的小公子!
“可是他为什么会去了南诏?”胡依一抬头看着夜稹,毫不掩饰自己的震惊。
就算先帝爷安排夜稹顶替了惠王的身份,那也应该会将惠王妥善安置,找个富贵人家收养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可为什么惠王会去了南诏,还成为了南诏的摄政王?
“这具体的我也不是特别清楚,总之,他确实就是真正的晋王府的小公子,所以晋王世子妃夫妇才会帮他。”夜稹的语气有些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