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踏出房屋,周围的一切让她停下脚步。
山泉蜿蜒在院落里流过,远处山林密集,一阵风来,带来一阵花香,耳边偶尔传来一阵鸟鸣。
下一秒,周围的一切开始慢慢消失。
“莫非这里是王希孟的精神世界,只会在他四周建立。”
踏步走出院落,便瞧见,不远处一白衣执伞而立在湖边,静静等待船家的来临。
江上的船只越来越近,傅子佩立即快步追上,青泥染湿布鞋底。
“姑娘我是去做正事,您何必跟着。”王希孟微微皱眉,眼眸里露出一丝不悦。
“大宋已经亡了,这不过都是你的幻觉,不信你往后看。”
“如此大逆不道之言,你么可以如此轻易的说出!”王希孟甩袖,回头看去。“你想让我看什么,青山犹在,我大宋也依然在!”
在王希孟转头饿那一瞬间,消失的青山又悄然出现了。
“执迷不悟。”傅子佩立即跟了上去。
“你这种乱臣贼子,若是敢跟我进京,我一定会像大理寺检举你。”
“随便你举不举报。”
“公子你这是在和谁说话呢?”船夫眼中满是诧异的看着王希孟。
“跟我旁边的姑娘啊?”
“你旁边没有姑娘啊,船上只有你一人。”船夫摇头,眼神不悦的瞧着王希孟。“公子你怕是因为疲劳,出现幻觉了吧。”
“怎么可能,她就站在这里啊。”王希孟不甘心的想揪傅子佩的衣角,手却穿过傅子佩的身体。“怎么可能!”
“真的只有你一人。”船夫的眼中浮现一抹可惜。
“你不必惊慌,这里是你的精神世界,我来自一千年以后,因修复千里江山图,与您结缘。”
“千年之后?”
“对,你现在应该是去送千里江山图吧,能让我瞧一瞧吗?我想看看上面的字,据后世所传,上面的字是蔡京题写的,但傅子佩还是抱着侥幸的心理,希望上面的字是王希孟亲笔所写的。
“送的不是千里江山图,是我的新画。”王希孟微微抬起下巴。“我从未在江山图上提过一字。”
“果然是蔡京提的。”傅子佩的语气有些失望。“史书上只记载过您的千里江山图,从未提及你有其他作品啊。”
“史书?我的画被记入史书呢,那史书是怎么评价我的。”
“史书只记载了您的千里江山图,未提及其他。只说您是凭借一幅画名垂千古的少年天才。”
“没关系,记录画就好。我以后会尽力画出比千里江山图还要优秀的画作。”王希孟紧紧的握住手中的画作。
“只有这一幅,未曾听闻你还有其他画作,能让我瞧瞧你这副画吗?”
“自然可以。”王希孟打开他的画卷,一副长画显露在傅子佩的眼前。“此画画得过于凄惨,还请姑娘不要惊慌!”
“这!”傅子佩的手止不住的哆嗦着,面前的画卷和先前自己所看出现变化的的千里江山图重叠。
白骨皑皑,满地死尸,风雪已至,却吹不散天际的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