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轮……” 罗子滔作为市特案办的总指挥,对于这类特殊的案件已是见怪不怪了,而在场的无论警员与法医都是受过严格训练,是特案办成立五年来所培养的精英,他们是负责一些用科学无法解释的案件,而闫时轮则是最为核心的人物。 “你该查的是,死者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顺藤摸瓜,你若能提前找到下一个目标,这件事还能较好解决,至少……少死一个对你们来说也是好事。” 现场众人皆沉默,苍舒言想问,想说却震慑与之前的事实,她不知道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真的会有人信吗,说出去会引起怎样大的社会舆论,而苍舒言并不知道对于处理特殊案件,市里有专门的手段。 闫时轮的气息逐渐平稳,面色也好了很多,与来时一般他打开了手杖,缓缓向步行道的方向走去,苍舒言不知道他是怎样判断方向,但每一次他都可以准确找到目标,不似一般的盲人,却同样有着不便。 闫时轮走的很慢,不仅是路并不好走,而是唯有他自己知晓的,苍舒言那一下,看似很普通,但对他造成了严重的伤害,嘴角透露的无奈,并没人察觉,而经过法医的身边,闫时轮停下了,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枚朱红色的药丸。 “吃了它。”闫时轮的声音不容反抗。 看着面对自己的男人,法医默默的接过药丸,毫不犹豫的吞了下去,闫时轮并没走,大约站了十五分钟,直到法医眼中未被人察觉的浅红色全部消退,感受到来自法医身上气息的变化,闫时轮终于迈步了。 “收队。”罗子滔的下了命令 当苍舒言与罗子滔的警车缓缓的驶离公园的大门,已是半个小时以后,而透过车窗,苍舒言却见到了闫时轮,那个一而再再而三的给自己带来震撼的男人,他正被一名身着黑色西服的男人扶上银色的宾利跑车。 “师兄,他到底是什么人?” “摸骨探灵师。”罗子滔并未说,其实自己了解的也并不多,闫时轮是一个让人无法捉摸的人。 苍舒言真的觉得自己被打败了,再今天之前如果有人告诉她,盲人算命师很准,她一定会嗤之以鼻,而现在她却有了一种或许看不见的人,真的可以通鬼神的感觉。 “他……他的眼睛真的看不见?” “闫时轮,闫氏集团大少爷,先天眼病,十五岁时完全失明,失去了闫氏继承权,当年这件事很轰动,难道这个名字你没听过吗。” 苍舒言摇摇头,她确实没听过,也许是她从来不关心什么八卦新闻,又或许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早已流逝在记忆的长河中。 不同的车却驶向相同的地方,苍舒言无意间看向车外,映入眼帘的却是那疲惫的面容,即使隔着两道车窗,却依旧那么显眼,他没带墨镜,修长的手指按压着眉心,唇瓣的鲜血已经擦净,但却透着一股病弱。 “慕斯大人,她伤了你。” “并无大碍,只是一时不查。” “大人,为何不直接除掉她。” “她封印未破,尚未觉醒的鬼母是无法消灭的。” 闫时轮仿佛感觉到什么,他抬起头,转向车窗之外,一瞬间的“对视”,苍舒言震惊了,忍不住掩住唇瓣,那是怎样的一对眼睛,一片苍茫的白色,正中仿佛有着一团朦胧的浅金色,令双眼的感觉如同被蒙上一层白纱的黄水晶,光华尽敛。 苍舒言无法形容心中的感觉,只知道有一股极强的孤寂与苍凉的感觉,自灵魂深处蔓延开来,承受不住的痛让她忍不住抱住自己的双肩,逃避了自己的目光。 闫时轮缓缓的转头,重新戴上了墨镜,开车的男人亦感受到他的不妥。 “大人,没事吧。” “是她。” “他们的车就在旁边的车道,需要变道吗。” “不用了。” 靖海市,市刑侦大队,会议室中静默无声,为首的男人50多岁,双眼透露出干练的精光,便是市局廖局长。 “小罗啊,时轮还没到吗。”廖局长的眼神忍不住瞟了一眼苍舒言,显然是对之前苍舒言的举动完全掌握了。 “时轮……他的身体可能……我不确定是不是会来参加。”罗子滔也是无奈的看了一眼身边的苍舒言,假如不是苍舒言的父亲与局长是同期,恐怕少不了一顿批评。 “他会来的,我看见他们的车。”苍舒言的语调听得出很内疚。 “对不起……局长,我不知道他……”苍舒言说不下去。 “算了,不知者不罪,小言啊,时轮的身份特殊,是我们市局特案办的王牌,但这个身份,只有我们警察内部才知道,是为了保护他,而这个世界随处都充满了未知,你现在应该明白了。” “局长,他之前的身手,不可能被我推到……就受伤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关于这点,我们也不清楚,只知道他每一次摸骨之后,似乎身体会有很大的损耗,此时的他自保能力是极度的下降,加上双目失明,所以才会被你一推就倒。” 苍舒言此时的内心,又酸又痛,脑海中抹不去的都是那空茫又苍凉的眼,苍舒言决定,如果在遇到他,一定亲口和他道歉,正想着便听见那如冰泉一般的嗓音自会议室门口传来。 “廖局,这件CASE,你们只有三天。” “时轮,你的身体怎么样。” 闫时轮这次出现不同之前苍舒言所看的,他不是一个人,他的左手握着黑色西服的男人右臂,也不是靠自己的判断,而是靠旁人的提示,苍舒言看着他以手背判断座椅的位置,修长的五指从椅背往下确定了坐下的方位。 苍舒言的心好像被勒紧了一样,揪在一起的疼,他一定是很疲累,很不舒服,他一定很不愿意表露出这样的状态,都是自己鲁莽与自以为是害的。 “廖局,你现在更应该担心这件CASE。”闫时轮坐下后才缓缓的回答。 被20多岁的小伙子一顿堵,廖局长也只能悻悻的摸了一下鼻子,尴尬的看了一眼一旁的罗子滔,而罗子滔也回了一个,“你活该”的眼神。 “凶手到底是什么东西。”罗子滔直接切入主题。 “苍鬼中的一种,名为句芒。”